大夫人对邵娟茹道:“你先回自己屋里去。”
邵娟茹道:“好端端的,为何将我支走?”说着便求助般看向赵郡然。
赵郡然却像是有些心虚一般,垂下眸子不敢看她。
邵娟茹并不喜欢死缠烂打,既然大夫人有意将她支走,她走便是了。她朝三人欠了欠身便快步离开了。
赵郡然从袖子里摸出一副画像,她打开画纸,指着上头的人道:“此人名叫阮秦华,他便是红袖的……”说到这里,她便转而道,“老夫人说长姐这些日子正在寻找此人,有了这幅画像,好歹多了一分头绪。”
邵敏茹微微笑道:“劳妹妹费心了。”说着便让万嬷嬷收下了画像。
大夫人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再过两个月,你长姐便要及笄了。京师有个习俗,但凡有女儿家及笄,都是要亲手绣了团扇面儿,再找人制成团扇,送给族中的女眷的。只是族中女眷众多,怕是你长姐一个人来不及绣完这些扇面儿。”
赵郡然笑道:“既是如此,义母莫要嫌弃郡然的手艺才是。”
邵敏茹笑道:“妹妹过谦了,妹妹自小长在农户,女工绣活对于妹妹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赵郡然像是听不懂邵敏茹的讽刺一般,笑得愈发坦然。她拈起一个梆了团扇面儿的绣梆子道:“郡然且试一试。”
大夫人道:“有郡然帮称着,想来应是赶得及在十二月初六将它们绣完了。”
赵郡然同两人闲话了一阵,便带着扇面儿告辞了。
因是邵敏茹及笄时预备送给族中女眷的回礼,为显诚意,自然不能让丫鬟们插手。赵郡然既然拦下了差事,便也就不好让花蕊和清雅帮着绣了。
可海兰不一样,海兰是她的心腹。
赵郡然将扇面儿交到海兰手中以前,从上头剪下了一寸布头,放在烛火上烤了烤,顿时便发出一股浓烈的焦灼气息。
海兰下意识捂着鼻子退开了两步,赵郡然却是将那团烤焦的布头放在鼻下闻了闻,那股焦灼的气息里的确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赵郡然将烤焦的布头扔在花盆里,对海兰道:“将它埋了。”
海兰赶紧拿了一只小木勺子,将布头埋进了土中,又问赵郡然道:“这扇面儿如何处置?”
“自然是将它绣妥当了,大夫人和邵敏茹还等着借刀杀人呢。”
傍晚时分,海兰在赵郡然房中绣制扇面,赵郡然则是坐在书桌前替老夫人抄写佛经。两人各忙着自己的事,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邵娟茹的声音。
海兰忙把绣品放进抽屉里,去给邵娟茹开门。一拉开房门,便看到邵娟茹一脸不悦地看向赵郡然。
赵郡然却是朝她笑道:“是谁惹得三小姐不高兴了?”
邵娟茹绕开海兰,气呼呼地走进来,在赵郡然面前坐下来质问道:“你为何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