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寒月看着那链子,问道。
“腰链。”
金鑫走过去,亲自给寒月系在腰上,恰到好处的松紧度,达到了很好的收腰效果,一下子,就将寒月那玲珑的曲线给体现了出来,原本还有些松垮的纱衣也被收拢了,整个人看起来秀逸了许多。
金鑫退开些步子上下仔细地瞧着,眼中的满意更甚。
“不至于不伦不类吧?”她半开玩笑地问道。
四喜已经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了,直道:“五小姐,哪里不伦不类了,美极了才是!”
寒月对着镜子侧身打量,虽没说话,但是,明显勾起的唇角却也间接地表达出了她的喜悦之情。
“怎样?”金鑫问寒月道。
“不得不说,你这心思,你这手,实在是巧。我今儿又长见识了。”寒月转过头来,笑道:“啧啧,我可算是爱上你做的衣裳了,以后,恐怕只看得上你做的了。”
“我心比较大,光你一个爱上实在不够。最好啊,能人人都爱上我良绣坊做的衣服。”
寒月听了,挑眉道:“你可够了吧,就前两场比试,不是给你们良绣坊拉了不少客人了吗?也够你忙一段时间的了吧?”
“我这人就是闲不下来,这点忙哪能让我满足?”
金鑫扬眉说道。
寒月突然笑了,歪头,笑眼看着她:“我说,你的婚期不是将近了吗?这个节骨眼,不忙着准备婚事,你还挪得出时间来给人做衣裳?”
一提起婚事,金鑫脸上的笑意明显地一顿,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烦闷。
回到梧桐苑,金鑫才刚换了女儿装,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被老太太屋里的人叫过去了。
虽然金鑫极力想要忽视掉这件事情,但是,毕竟是摆在跟前的现实,她再怎么忽视,总有人要叫她意识到。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金鑫面上虽没什么表现,但心底下却已经烦闷不已。
原本还指望着崔琦会主动来退婚,但等了这许多日子,也没见个动静,想来也是没希望了。
这些天老太太开始频繁地叫她过去,每次无一例外都是和她的婚事相关。
因为二房就剩下了赵姨娘和她,赵姨娘又不管事,她这婚事的筹备便交由大夫人去做主去了,但是,老太太毕竟还在,所以,但凡有什么事情,总要把她叫过去,问过了她的意见。
这样的待遇,搁别的小姐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金鑫知道,主要也是老太太疼着的缘故。
屋里除了老太太,还坐着大夫人金赵氏和大少夫人崔英。
金鑫一一见礼,而后依老太太的吩咐在一边坐下。
“五丫头,今儿个叫你来还是为着你的婚事。”
金鑫心里早有预料,也不惊讶。
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倒是挺恭顺的模样,又好像是有些害羞。
“下个月初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了,虽有你大伯母打理着,可你别忘了,你是新娘子,许多事情虽不用你去出面处理,可也得时时上心才是,不要搞得像个局外人似的。”
金鑫听着老太太这话,心下漏跳一拍,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金鑫的说法。
“我听说你今天又出门去了?还是去昭柳阁那样的地方?”
“祖母……”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一个女儿家,名门出身,怎么动不动就去那样的地方?何况,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到时候传出点什么风言风语的,多难听!”
金鑫脸色微变,也坐不住了,赶紧站了起来,对着老太太,低着头,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她知道,这个节骨眼,最好少说话,否则,只会引得老太太更不高兴。
“你呀,不要仗着我老太婆宠着你,便越发的没了边了。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事情都敢做,时间久了,还有什么规矩?”
老太太还说不够似的,又说道:“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是个女儿家,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像这样成天的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前阵子还去了什么花魁大赛是吧?头些天,还出入红玉楼教一个烟花女子下棋是吧?今天……啧啧,你说说你,怎么净跟那些地方那种女子扯上关系?也太没分寸了些!是我放着你出去做事的,你就该处处留心,该做的不该做的都拎清才好,像这样的胡为,大家看在眼里,会怎么说你?莫说别人,就说咱们金家上下,不知怎么在背后说我这个老太婆昏聩,任由你这样呢!”
老太太说了一通的话,声音虽不大,可那口吻却着实不和气,明显地带着几分怒气。
老太太很少对金鑫发火,其实,她自己私底下也有让人去留心金鑫在外的处事做法,虽不大赞同,但因为信任,也没说什么,关键是近来,下面越来越多的人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了,话里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说金鑫不规矩,在外面丢金家的脸面,而这人之所以会出去丢金家脸面,那也是她这个老婆子给纵容的,看似忧虑金家的颜面,实则就是在怪她老太婆一碗水没端平,太偏着金鑫害了合府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