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程峰亦是力大之辈,哪知与那人较力之下竟是拉得前进一步,绕过马头望去,正是蒙古军中第一悍将英布。
这个名头本来是布诺所有,可是被张翠山打败数次之后生怯,竟是有了不战而逃的不良记录,自此将这个名号让给了英布。
英布天赋异禀,虽然修为越不过准宗师巅峰这个坎,但是天生力大无穷,一双金银锤重逾四百斤,尤其是在战场上纵横无敌,纵是宗师级高手见到了也不敢轻掠其锋。
“护送布诺将军回去,这里由本将来应付。”英布猛地叫力,将布诺给硬生生拉了过去,喝退手下自己守住城门,这是要孤身殿后。
“你不是本将的对手!”程峰虽然力道有所不及,但在那一刻完全可以出刀斩了布诺,不过身为一个武者的良知,他没那么做,这么做对英布这个对手的尊重。
“是吗?本将却不信这个邪!”英布一向悍勇无匹,上次在安阳城被刘福通一脚踢成重伤,回去修养了半个多月就重上战场,此番遇到了比刘福通犹胜一筹的程峰,心下兀自不肯服输。
“布诺既然走了,那你就留下吧!”程峰虽然对这个英布的胆气佩服无比,却也不会手下留情,一刀劈了过去。
英布马术犹胜于程峰,也不闪躲,取出一对金银锤迎了上去。
二人的功夫相去不远,英布固然稍逊,但百余合之内也不会有凶险,护着布诺的几名丘八趁机冲出了城门。
“程将军,我与你一道斩杀这个鞑子!”程峰近百合仍拿不下英布,周将军也赶了过来,要跟程峰联手杀英布。
“你二人齐上,英布又有何惧!”英布长笑一声,手中的银锤忽地一长,竟是当飞锤来使砸向了周将军,来了个以一敌二。
一改之前和程峰有守有攻的打法,英布将一对金银锤使得风雨不透,忽长忽短,只攻不守,一时之间竟是把黑水军和红巾军中两位顶尖的大将压在了下风。
“此人如此勇烈,实是可惜了。若是以守为攻,说不定能多坚持几十个回合。”站在不远处的卢文则一边阻杀为数不多的蒙古军,心下也是为英布的壮烈之气所折服。
一味强攻,就算是天生巨力也有用尽之时,刚不能久的道理难道一个准宗师巅峰不明白么?英布当然明白,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选择,为了给布诺争取时间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再不展现一下他的英雄,恐怕也没机会了。”白将军并未参与围攻,或许在他的眼里,英布这种级别的将领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吧。
堪堪恶斗了三百余合,英布已是气喘吁吁,手中的双锤愈发的沉重,几乎都要挥舞不动了,额头的汗水顺着他的眼睛滴下,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正待收起攻势抹一把汗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周将军手中的长剑被挡开,遂一记劈空掌拍过去,印在英布的胸膛,与布诺如出一辙,直接被冻僵。
程峰一声虎吼,鬼头刀划过了英布的喉咙,鲜血如注,英布的嘴里嗬嗬有声,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来,鲜血夹杂着汗水滳个不停,身子兀自不倒,犹如铁塔般横立在聊城城门下。
“将军勇烈,无愧于蒙古军第一悍将之名!”半个时辰过去了,早已气绝身亡的英布还是睁着大眼睛立在原地,程峰敬其英雄也不让人将其碎尸,而是上前重重一礼,这不关敌我,而是对战死在沙场上一个勇士应有的尊敬。
“扑嗵!”英布受了程峰这一礼之后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颤了三颤,目视者卢文则回到济南后到处跟人讲,他当时离英布近,就感觉那倒下的就是一座山。
得到诸路义军相助之后,黑水军与其里应外合,将蒙古军打得大败而逃,可怜蒙古军纵横天下百年间无往不利,终遭惨败,自此一蹶不振。
天下大势逐渐明朗,其中以朱元璋的黑水军、刘福通的红巾军以及张士诚的江浙军最为强大,各方势力从最初的联合抗蒙转向了内斗、壮大自己实力的新一轮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