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泪水的右眼模模糊糊地看见：被端斋捏成齑粉的左眼和碎落成几块的残宝，戒铭心头在滴血啊。

上古用来镇魔的法宝，就算残了，仍然有不小作用地，尤其是戒铭精挑细选地黄橙橙的葫芦法宝和褐色的饭钵法宝，一看就不是俗物，戒铭原本还想待到结丹期，使上一使。

现在，不但这想法成空了，连父母精血都陪了进去，戒铭知道修真界有白骨生肉的灵丹，长出个眼睛自然不再话下，可是一目就这样被活生生的取出，实在让人气结。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燃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燃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

一睁眼就难受，戒铭索性闭上了双目，默诵起了金刚经。

一旁的端斋神色巨变，倒吸一口凉气后，眉头紧锁，左手拈过佛珠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几分。

两人就这样一立一坐，互不打扰的静默了一时三刻。

“小友”，端斋大方的走过来，轻唤了声，戒铭睁开双眼，起身便要施礼，端斋止住，道：“有恙在身，无需多礼”。

这话说地，仿若我的“恙”不是你造成的一般，戒铭腹诽不已，但面上仍旧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端斋看着戒铭空洞血红的左眼，摸了摸戴在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霞光一敛，端斋手中便多了两物：

一方拳头大小的锦盒和一个绸布塞紧的琉璃小瓶。

端斋将锦盒挑了出来，轻吹一口气，“咔沓”一声，锦盒自动打开来，因为戒铭是坐着地，故而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只见端斋谨慎地伸手去拿锦盒中的物品。

“老衲取了你一只眼，自然要还你一只”，端斋面带微笑地对着戒铭说道，戒铭看着其平静的面孔，心中冷风阵阵。

端斋一手捏着从锦盒中取出之物，一手拿着琉璃小瓶走了过来，按照戒铭的理解，端斋是要赏赐他一瓶丹药，服下之后，长出被巧取的左眼，可锦盒之物是用来作甚地？

戒铭百思不得其解，正当他纳闷时，端斋跨出一步，贴了过来，戒铭慌忙仰头看去。

恰好，端斋紧握的那只手松开来，一团绿光包裹着什么，戒铭想仔细看看，但端斋的大手猛的一翻转，大手带着绿色光团冲戒铭脸上扇了过来，戒铭天生反应就要往一边躲。

然而全身被一种无形之力制住，避闪不得，任由端斋的大手扣了过来，大手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失去眼珠的左眼。

戒铭只觉有什么东西滚进了眼眶，双目赶紧闭上，左眼内有些湿滑粘稠，还有东西咕噜乱转，这时戒铭听见端斋默诵了什么口诀秘法，左眼眶一热，便再也感觉不出有异样了。

几息之后，端斋才缓缓将手拿开。

戒铭徐徐睁开双眼，左眼不再是一片漆黑了，周围地一切尽收眼底，而且十分清晰，他连忙称谢不敏。

端斋点点头道：“这是碧眼金睛兽的一只天通眼，昔日我一击超度它，整个身体都被打碎了，可就是有一只眼珠留了下来，好奇之下，四处问询，翻阅古籍，才知道此兽居然和我佛门大有渊源”，端斋看了看戒铭继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