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姓修士听着戒铭百般软磨,硬是不松口降价交易丹药,只是嘴角带笑地与戒铭绕着圈子,谈天说地,不时还拿起茶杯,吹一吹早就见底的灵茶,一副风轻云淡的从容模样。
就算是清心寡欲,不动嗔火的戒铭和尚,看着管姓修士如此做作,心中也暗骂不已,然而面上依旧憨笑如故。
在戒铭要松口,多出点血的时候,猛然管姓修士面色一变,“嗯?!”地偏头看向了一侧,须臾,戒铭好似也发现了什么,顿然面色一爽,后背靠在了木椅上,格外放松。
不过一息,一张‘兹拉兹拉’冒火的符穿墙而来,似乎没受阻碍,依然迅捷地飞向此间唯一滕丹阁的正式弟子。
待符来到了管姓修士面前一尺,他单手向上一扬,飘逸的长袖袍一招呼,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戒铭知道那是传音符,便识趣的蒙头品茶,一言不发。
片刻,管姓修士左手支着扶手,偏过上半身,欲想说些什么,倒是戒铭先开口了“是师尊召唤我等吧?!”。
管姓修士眼角微露尴尬,面色也不像从前那般超然物外了,呵呵一笑,拍马道:“戒铭道友睿智过人!确实如此”。
戒铭立刻起身,整了整百衲衣,一点不拖泥带水的道:“那我等速速前往,勿要师尊久等”,旁若将刚刚两人交易丹药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本想坐地起价。。。。。”管姓修士心中一叹,却眉梢一挑,提醒戒铭道:“这丹药。。。。。”
戒铭不以为意,单手作一个请的姿势,扬声道:“边走边说”,这会儿可是风水轮流转了,该戒铭抖架子了。
小半炷香后,在滕丹阁的某处,戒铭老老实实的站在摩柯的身后,将头低着,谁也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不过在他的对面,半步元婴的潘中国身后,管姓修士神情略微不自然,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暗暗不爽。
“此事就有劳潘道友了”,一番惜别之后,摩柯终于要提出告辞,潘中国微微颔首,敛衽拱手道:“定不辱命”。
“哈哈,道友严重了,告辞”,摩柯合掌一礼,“再会”,潘中国回礼道,摩柯和善的一笑,领着戒铭走向传送阵,“嗡”的一声,光柱一亮,再一泯灭后,两人消失不见了。
“那小沙弥有何特别?”潘中国边往走边问道,管姓修士自然知道自己师尊不是在自言自语,赶忙回道:“启禀师尊,那戒铭除了机敏一些,就剩灵根‘特别’差了”。
潘中国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聪明的有些狡猾,看人是不会错地,不过他心中总是有疑问“如此弟子,摩柯怎么会舍得给他炼制大还丹。。。。。”
看着沉默的师尊,管姓修士也大气不出紧跟着。
一日后,已经归寺的戒铭,紧跟着摩柯,不敢藉越,也不敢稍后,身为弟子,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摩柯。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摩柯的自悟室内,“为师这段时间都不会在寺中,这些日子有什么问题,找你慧觉师伯便可”。
戒铭微微点头,合掌道:“谨遵法旨”,“嗯,既然归寺,就潜心修行吧”,说完,摩柯摆摆手,示意戒铭退下。
戒铭依旧合掌,慢慢的倒着退了出去,直到出了门,才转身离去,摩柯双目中微露一丝欣慰,他这弟子永远都是这么的谨慎,这么多次,在自己面前就没有失礼过。
不过,摩柯眼中的欣慰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虑,不自觉,他的左手撑在额头上,遮住了两片慢慢拧凑到了一起的浓眉。
虽是下午,但回到自悟室的戒铭,将鞋衣一脱,呼呼酣睡了起来,即使是修真者,经历了这么多,也要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