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指了指那个仰靠在座椅上抖成筛子的中年糙汉:“带上他,剩下的…”不用宋酒说完,持刀挟制俘虏的小伙儿们看到了宋酒用手抹过脖子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车厢里瞬间又添了数条亡魂。
留得一命的中年糙汉悲愤交加,眼睁睁看着同生共死的哥们儿兄弟倒在血泊中,自己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去和这帮青头小子拼命。
“快点!”开路的洛宇那边已经抵达撤离位置,正在高声招呼宋酒几人,听语气,情势似乎有些紧张。
“走。”宋酒左右看看,确认再无其他,招了招手带着剩余人冲出了车厢。
小伙子们动作整齐,行动迅速,那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愣神的一瞬已然落到了最后,气得跳脚大骂:“焦子谦你个王八蛋!不管姑奶奶我了啊!”
刚提起速度准备大奔的焦子谦生生刹车,扭头瞅了眼和谐号边的性感姑娘,一股闷气顶上的胸膛:“妈了个巴子的,咋不跟洛宇先撤?尽他妈添乱!”嘴上骂归骂,人还是得带着,跟宋酒打了声招呼,焦子谦又着急忙慌跑了回去,一把拽住睡衣姑娘白生生的手臂:“跑啊!”
“脚疼,你背我。”睡衣姑娘无辜地指了指下半身,光洁的大腿下边的一双赤足,踩在铁轨间的碎石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焦子谦顶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又冲上了脑门儿,忍着揍她的心思将其捞上后背,边跑还边骂:“他妈的你鞋呢?不能随便扒一双啊!”
“我来的时候穿的高跟鞋,那些‘铁道游击队’的鞋太臭,我才不要。”辛梦凡一点儿不见着急,两条大腿夹在焦子谦腰间,一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还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如云秀发。
“妈了个巴子的,你真当自个儿来卖淫的啊!”焦子谦气坏了,心仪的洛宇姑娘已经带队越过了出站口铁丝网,只有宋酒还在那儿等着他。
背后的辛梦凡劈手一巴掌甩在焦子谦后脑,骂道:“没良心的小赤佬,要不是老娘陪人睡觉套情报,你哪来的机会在洛宇跟前充英雄?”焦子谦又挨揍又挨骂,偏偏又不能还手,只好装作没听见,埋头发足狂奔。等候在铁丝网前的宋酒听得一清二楚,对这两个得力助手也是无可奈何,撩起铁丝网上的裂口让俩人先跑了过去。
“九哥,这次奖励我什么啊!”有着人肉坐骑的辛梦凡十分惬意,一边把焦子谦当苦力使唤,一边还不忘和宋酒讨赏。
“救出小丫头再说,想要什么给你什么。”宋酒抿嘴笑了笑,看到野林对面闪过几道手电光,急急一个停步,将焦子谦拦了下来。
手电光是洛宇发射的,她带队先走,比宋酒三人脚程快,这讯号的意思是有危险。
焦子谦也发现了不对,探手从腰侧拔出两柄刃口雪亮的开山刀,嘀咕道:“九哥,啥情况?”
“林子里估计有行尸,你跟着我,别恋战。”宋酒眯眼扫过矮林,结合手电光的方向,大概有了判断:“别担心,零散行尸,跟洛宇她们走了个前后脚,洛宇是怕咱俩不小心碰到。”
“哎呀,干嘛不直接清理了啊。”辛梦凡手托香腮抵在焦子谦肩头,哼哼道:“她那么能打,顺手的事情嘛。”
“闭嘴。”焦子谦低喝了一声,小声道:“都说了前后脚,是不是傻?”
宋酒没有去管这俩百世冤家,提着风钢锯条刀大步走进了林子,借着清冷月光看到三五个徘徊在林间的行尸。
“嘘。”宋酒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下腰像只猎食的豹子一般,迅速靠近几个行尸,在行尸闻声转身的刹那挥出了钢刀。锋钢锯条硬度极佳,刃口开的雪亮,不费吹灰之力削飞一颗干瘪头颅。
这些行尸历久却未弥新,风欺雨淋的躯干早就皱成了紧巴巴的腊肉,刀锋劈砍过去血浆甚少,倒更像是劈柴。宋酒虽然没把这几条风干腊肉当回事,但本着对自己生命负责的原则,还是顺势飞起一脚踩向嘴巴还兀自张合的死人头。骨质流失的脑壳和坚硬登山靴底做了一次亲密接触,脑壳被42码大脚踩成了一包浆糊,作为垂死报复,死人头给灰黄鞋面添了几缕腥臭酱汁。
焦子谦跟在宋酒身后,没有出手去帮忙,当然宋酒也不需要他的协助。剁翻几个歪瓜裂枣,三人迅速穿过野林,从断墙位置翻了出去。长街星光黯淡,左右低矮建筑灰蒙蒙地一片,露出空洞黝黑的门窗,斑驳的柏油路面满地狼藉,透着属于风霜岁月的悲凉。
宋酒拿出手电筒对着长街远处开开合合,两分钟后,一处二层矮楼的窗口闪过相同频率的光芒。
宋酒放下心来,警惕着四周,朝着矮楼方向快步跑去,后边的焦子谦跟着大奔,颠地后背辛梦凡一阵眼晕。
“梦凡啊。”焦子谦小声叫道。
“嗯?”
“你胸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