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犹豫,rider伊斯坎达尔再一次的不确定的问道:“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Saber阿尔托莉雅闻言,语气更加坚定,道:“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不意间,有人哄然笑了出来。那是种低俗的不顾任何理解的笑声,而这笑声,是从散发着金黄色光辉的Archer吉尔伽美什口中发出的。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面对这莫大的屈辱,Saber阿尔托莉雅脸上充满了怒气。她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被Archer吉尔伽美什嘲笑。
毫不介意Saber阿尔托莉雅的愤怒,黄金之英灵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呵呵,这次的宴会真的没有开错,真的真的没有开错,哈哈,——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杰作!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笑个不停的Archer吉尔伽美什身边,Rider伊斯坎达尔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Saber阿尔托莉雅,认真而严肃的问道:“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阿尔托莉雅,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同样严肃而认真的回答道:“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
回答她的是Archer吉尔伽美什的又一阵爆笑。“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回答Archer吉尔伽美什的是Rider伊斯坎达尔渐渐深沉的沉默。这对Saber阿尔托莉雅来说,与被嘲笑是同样的侮辱。“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你错了。”Rider伊斯坎达尔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她的话。说道:“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Saber阿尔托莉雅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声喊道:“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面对saber阿尔托莉雅的怒火,Rider伊斯坎达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平静地回答道:“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与不停嘲笑Saber阿尔托莉雅的Archer吉尔伽美什不同,Rider伊斯坎达尔从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阿尔托莉雅锁起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挺着胸,直视着骑士王严厉的目光,平静的回答道:“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
对于Rider伊斯坎达尔傲然的话语,Saber阿尔托莉雅否定道:“你这样说只是基于武者的荣耀。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说他们想要王的拯救?”Rider伊斯坎达尔耸了耸肩失声笑道:“不明白啊!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这才是王的本分!”这回轮到Saber阿尔托莉雅傲然开口道:“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挠了挠头,rider伊斯坎达尔苦笑的道:“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没有一丝疑惑,年轻的骑士王点了点头,禀凛的道:“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看着依然坚毅的Saber阿尔托莉雅,一边的Rider伊斯坎达尔仿佛在可怜她似的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有过痛苦,有过烦恼,但那里面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支撑着她握剑的手臂。
“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Saber阿尔托莉雅厉声喝道。
被呵斥的Rider伊斯坎达尔立刻睁大了眼睛。怒火中烧的道:“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Rider的怒声大喝加上他巨大的躯体,使得他让人觉得更为可怕。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征服王接着纠正道:“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这样的治理……那么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
Rider伊斯坎达尔断言得太过干脆,Saber阿尔托莉雅已经愤怒得不行了。
都以使人民幸福为基本准则,但两人的理念相去甚远。一边是祈祷和平。一边是希望繁荣。镇压乱世的王与卷起战乱的王,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伊斯坎达尔笑了笑,爽朗地开口道:“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血染落日之丘。那景色,再次在Saber阿尔托莉雅脑中复苏。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金兰湾目睹的那副光景。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
从岩石中拔出剑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预言。她知道这意味着破灭,她原本已经有了觉悟。
但,为什么……
当亲眼看到这惨景时,她会感到那样意外,她觉得除了祈祷之外无能为力。
也有魔术师预言过,想要颠覆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现的话……
一个危险的念头占据了Saber的脑海。
如果自己不作为救世主守护英国。而是作为霸王蹂躏英国的话——
乱世只会因为战祸变得更加混乱。首先,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她都不会选择这个选项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其结果与剑栏之役相比,哪个更加悲剧化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