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上的便是占卜课。由于风车之前已经来过这儿,相对于其他学生费劲找教室而言,风车倒是驾轻就熟了。占卜课是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教室是在北塔楼顶端,一般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而找到这个教室就更不容易了,盘旋而上得绕得头晕晕的,再一层层平台上看过来,直到最后才会发现这个教室其实是在顶端。天花板上有个活板门,每当有人在下面的时候它都会自动打开,然后放下一段阶梯。阶梯还是会变的,风车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纯白的,这次已经成了银色。
所有第一次到这间教室的人都会感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教室,茶馆倒是更贴切的称呼。
教室里放着二十余张小圆桌,边上各放着几张扶手椅和古朴花纹的坐垫,帕德玛说这是仿印度的蓝果丽也有可能就是从印度那儿买来的。看到来自家乡的东西,帕德玛显得蛮开心的,又??嗦嗦跟风车介绍了一下蓝果丽的特色。
靠墙边上放着一排排的破旧架子,里边放着一些扑克牌、蜡烛头、大小不等的银色水晶球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不知是占卜将用的还是特里劳妮教授的私人收藏。
还是上午,教室里却是昏暗昏暗的,窗帘将外边大好的天色遮得严严实实。屋内壁上及桌上有许多罩着红罩子的灯,倒是透着一股诡谧的气氛。壁炉里烧着大铜壶,在蒸着什么香料之类的,让教室增添了一份闷热及腻人的香。
陆陆续续,同学们都到齐了。最后到的是哈利、赫敏、罗恩三人组,爬上来的时候还喘着气,显然找到这间偏僻的教室废了不少时间。
罗恩抹了抹额头,向着站着的一众问道:“哦,教授在哪儿?”
背后的阴影中忽然传出了轻柔模糊的声音,“欢迎,很高兴能在有形的世界里看到你们。”
说完她便慢慢从阴影中走到有猩红微光的地方,她似乎比上次风车看到的时候更加瘦了,脖子上挂着许多串大大小小、或是月亮状或是花型的项链,随着她慢悠悠的步伐轻轻作响。巨大的黑框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胡乱披撒的长发未见杂乱更添一丝神秘。
“大家好,”特里劳妮教授伸出套着好几个手镯的右手,“坐吧,坐吧。”
待大家都陷入软垫后,特里劳妮教授才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欢迎大家来上占卜课,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依稀的掌声,特里劳妮教授略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可能大家都没见过我,我是一直待在这阁楼里的。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使我的天日模糊。”
“在占卜课前我必须声明,这是魔法艺术中最难的一门课程。倘若你们不具备【视域】,我能教你们的东西就很少了,在这方面,书本也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而已。”不少学生听到这句后吃惊了一下,在许多人的观念中书本才是能带大家走远的工具。对于风车,倒是更注重【视域】这个词。
“许多女巫和男巫,尽管他们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气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却不能拨开迷雾看透未来。”特里劳妮教授轻声道,她所说的撞击声,恐怕是对那些擅长破坏类魔咒的巫师们的讽刺。“这种天赋,只有少部分人才有。”
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继续说:“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忽然她的目光撇到了风车身上,怪异得沉默了一会儿,对风车说道:“孩子,你最近过得好吗。”风车也有些愕然,这个特里劳妮教授可是以预言尤其是消极方面的预言闻名的。“呃,还不错。”
“是吗,我是你的话我可不会那么自信。”特里劳妮教授开始以她特有的方式招呼新生们,她指了指拉文德,后者一阵紧张。“帮我拿下那茶壶好吗,等会儿将要用到。”然后又指了指纳威,“帮我去拿下茶杯好吗,不要拿那个碎花纹的,我很喜欢那个,在你打破第一个后再拿。”纳威轻哼了一声,对此并不在意。
“哦,我本不想说,但是你老是开小差得话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一下,书本并不能在这条路上把你们带得更远。”她微微低头盯着埋头看书的赫敏,赫敏不满得皱起眉头,书本不能起到大用处的课她还是第一次碰到。“那教授你说在我身上将会发生什么?”赫敏不服道。
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拉文德刚拿到那茶壶。
“哦,对了。”细柔绵长的声音透过人群传到了拉文德耳边,“你害怕的那件事情――
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拉文德一抖,滚烫的茶壶便往身上掉。纳威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拉过拉文德,右手一下提住茶壶,堪堪在摔在地面前拉住了。
啪啦。清脆的一声,天蓝色的茶壶掉在一遍,碎成一片。
特里劳妮教授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预言、占卜并不是你说想要便有的。这种力量不为力量胁迫,不为权力干涉,你还小所以我也不会怪罪你的无知。”
无知,这个词完全戳中了赫敏,要不是哈利和罗恩拉着恐怕她已经第一时间跳起来对着特里劳妮教授辩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