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么~!?”龙天羽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种对于往昔回忆的迷茫和眷恋,片刻之后面上的表情再次变的坚毅了起来,长大双臂做出一副拥抱大地的摸样同王五说道:“你信么,我能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拥抱到自己的怀抱里面,我要带着大家伙儿过上梦想之中的好日子,我要让所有人的理想、自由飞起来,飞得更高飞得更远,五哥,你信么我么?”
王五呼吸沉重了起来,他也明显被自己魁首言语中的豪情所感染,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我信,这是我一直追随在您身后不断前进的理由与动力~!”
哈哈哈哈,龙天羽放出了一阵豪迈的笑声,这阵大笑飘过萝北城的天空,飘过远东地区一望无垠的田野,飘荡在大明浩瀚的星空之中。
天色微明,沉寂下来的萝北城再次苏醒,一辆辆马车整齐的排列在了城市的边缘,军队也按照固有的秩序站好了自己的队列,而战俘们则是按照分组的秩序排列组合,忆苦思甜的一千名女真在昨夜的突击洗脑之下,群体加入了仆从军的预备役,所以他们的队列是另外一排,吃着比较丰富的早餐,而其他哪些没有参加忆苦思甜活动的女真士卒们,待遇自然是保持原样,又是小小的一块饼子吊着自己的胃口。
努汉用咽着干涩的饼子,原本饥肠辘辘的胃部,更加的造起反来,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抗议的声音。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是顾不上自己肚子的感受,用某种悲沧的眼神望着津津有味吃着丰盛早餐的哪一千名降卒们,心里面莫名的有些发冷。敌人用分化的手段,割裂乌拉部的上层统治建筑,对旧有势力进行清洗,这早就是努汉心里面预料到的事情,在他看来,只要乌拉部不散,那么这些事情总是会有个头的,只要这些士卒还在,乌拉部就不会垮;但是事情好像并不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也不是按照自己想的,敌人要统治乌拉部,让乌拉部变成自己的忠狗,就需要依靠旧有贵族的某些势力,化为己用,安抚子民,来制造一个新的统治阶层。可事情并不是如此,当努汉看着,身边的贵族一个个的拖了出去,然后遍体鳞伤的送了回来,在这些人的只言片语里面,他拼凑出了敌人的想法,心里面却是震撼不已,敌人太高明了。这帮子敌人用所谓诉苦会的模式,不需要自己脏手,就利用乌拉部子民自发的进行审判,摧毁了旧有统治阶级的根基,如此发展下去,努汉用屁股想都知道,最终这伙敌人不但不会和乌拉民众有对立的情绪,实际上在这种诉苦会的形式下,对旧有贵族的审判占据了大义,赢得了民心,下一步再用些实际的利益收拢民众,新的统治根基很快就能在乌拉部族中建立起来,那个时候还有自己什么事?呵呵,想到这里,努汉不由得苦笑一声,是啊,本来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从某方面看,敌人将所有乌拉部的贵族、上层军官集中起来,就是为了敌人某些策略的宣传减低障碍,原来军师所思所想都是白瞎,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军队,行事都另辟蹊径。当然努汉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种诉苦会他是支持的,作为一名千夫长,他自问自己过去虽然没有欺压过良善贫民,但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只是比那些更加罪恶的贵族们要好一些,讲些良心,欺男霸女的事情是没有做过的,当然这也就是底线了,你要他去打破就有统治阶级的底线和传统,他是无能为力的。现在青年军的这种摧毁统治的模式,让努汉很陌生,他不明白,也不懂得,对乌拉部的未来极其陌生,乌拉部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他是想象不到的,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正想着,边上一阵号角,玛达的乌奸们用皮鞭、棍棒驱赶着一众人群,按照每十二个人一辆马车绑缚双手,站了上去,努汉随着人流的滚动,也被动的赶上了马车,只有哪一千名仆从军预备役没有绑缚,只是按照秩序上车站立。这个时候努汉站在马车之上,他的身高比较高大,回头细细的观察着前后,心里面顿时升起了一种了不得的感叹,看看这一望无垠的马车长队,不停的停下,装载,出发,就知道敌人有多么的富有,财力多么的强大,但是随即而来的对话让他更是彻底的失声。很明显努汉所站立的这辆马车的车夫,和边上押运小队的队长非常的熟悉,互相打着哈拉,也没有顾忌什么后面站着俘虏很是轻松的交谈着,就听到小队的队长高兴的朝着车夫说道:“我说老四啊,这一趟跑回来恐怕是要赚不少了吧,上面给你多少钱一趟?啧啧,估计嫂子又要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呸~!我说于大头,你别扯淡了,我党老四就这么没觉悟?嘿嘿,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赚钱是赚钱,这个我承认,的的确确军队租用民间的马车一趟是给的多,最少是平时马车使用的两倍,但是,这次我来还真不是为了银钱,就是为了想给咱们青年军尽分力气,你们打败了侵略者,保卫了我们的家园和生活,我就是一分钱不要,把我家这匹驮马给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啊~!”说到这里,党老四叹了口气,砸吧砸吧嘴说道:“这可不光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大车工会的意思,请愿契约上我是签了字的,愿意无偿运送物资;但是上面说了,魁首抚恤民情,不能伤害民众的利益,所以不能接受免费运送,每辆车都要给钱,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人必须服从军事化统一管理,唉,你说说,这是我想赚钱么?”
哪名队长一边注意听着边上出发的信号,一边回头挥了挥手,示意党老四将马车赶出去,跟在前面的车辆之后,而自己则是骑在马上跟在车辆的旁边,笑着说道:“如此还不好么,这是魁首仁德,要不然,你过去在大明内陆呆过吧,官府还能给你钱?”
“姥姥~!”恨恨的往地下一吐唾沫,党老四很是有些不爽的将手中的大鞭子摔了个响花,说道:“大明的哪些贪官污吏们,各个都不是好东西,要是有这种时刻,巴不得将你们全家的三两油熬干熬净,还发钱给你,最后不把这马车给贪墨走了,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嘿嘿,不过话说回来,要真说起来,在大明哪光景,我还在全家要饭的,别说马车,就是马毛也是奢望罢了,哪里有今天这幸福的生活~!唉,想到这里就想起了夫人的恩德,回去怎么也要再多烧几柱高香,表达表达全家老小的感激,看着现在的魁首也是个菩萨心肠,我们这些小民百姓的日子,估摸着肯定是越过越好,越过越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