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小队里有个绰号“矮子陈”的广西流人,牵着马刚走没两步,噗嗤一声摔了个大马趴,引的其他人哈哈大笑,边上行军的老戳立刻赶过来一把提起矮子陈,拉开他的马防止扰乱行军,并且嘴里骂道:“这帮兔崽子,笑个屁,等会走着有的你们哭,这该死的天,还不过这下雨也有好处,行人少,咱们也不用顾忌太多。”
矮子陈站起来试了试腿脚,觉得没事,于是自觉的迅速加入建制,随着部队一脚深一脚浅的继续前进。
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小,最后停了下来。二嘎全身淋的湿透,身子感觉还好,虽然也有些发冷,关键是打了绑腿的长靴已经散开沁进泥水,泥巴石子膈应着脚板很不舒服,他期盼着快到目的地,或是能够允许自己骑马前进。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当转过满是森林的拐角处时,二嘎看到远处俨然似一烟突的山峰,听到边上熟悉这里的战友说这就是灶突山;二嘎松了口气,知道离宿营地不远了,总算能得空换双靴子了拯救被膈的发疼的脚板。
前面行军指挥部派来了传令兵,部队停顿了下来,老戳被告知,现在前导部队在庙沟,大队长要求全军分批更换干净衣服,整理武器装备,尽快晚饭,在酉时三刻再次出发。
当二嘎来到已经搭好的营地,后勤军端上烧好的姜汤、大块锅盔和一块烤的松软喷香的熏肉;二嘎顾不上吃饭,把食物摆在旁边,立刻脱去长靴更换成另外一双配发的短靴,脚板得以解放二嘎舒服的来回走了两下,此时,老戳走了过来喊道:“傻二,傻二,快去中队部拿记时沙漏,误了出发时间,全部都要挨数落,这狗=娘养的天真让人不得闲,我这老寒腿又犯了。”
唉了一声,二嘎迅速小跑到中队部领取了值班员所发沙漏,回到了队中刚好吹起记时哨音,老戳连忙把沙漏一倒,开始计算时间。
回到位置的二嘎狼吞虎咽的把发给他的口粮几口吞掉,急忙从怀中掏出石蜡,对弓箭全身进行包养,仔细的涂抹完毕后,二嘎又掏出了扳指待在手上,伸缩了下手指,狠狠的合握了几次,再把弓拉开,弹上,拉开,弹上连续几次,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翻开包囊打开箭匣,把破甲重箭和普通翎羽箭分成两份挂在战马两边,自己又上马试了试取箭的位置觉得很是舒适;二嘎接着脱去外面以及皮甲,用干布擦去水分,涂上油脂,在把身上已经湿透的内衬除去,换上干爽的丝绸底衫,在外面套上镶有护心铁片和小铁球的黑色棉甲,最后再把黑色的皮甲套在外面,二嘎装备完全后原地跳了两下,感觉灵活没有受到限制;最后二嘎坐在马扎上抽出厚背砍刀,用磨刀仔细的打磨了两遍,放回刀鞘中后,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战友们已经把长、短火枪塞上弹药,着装兵刃准备基本已经完成了。
看着集合沙漏发现还有少许时间,二嘎决定去嘘嘘缓解下内部压力,按照军中条例规定不允许随地大小便,必须去营房茅厕,如果发现了有人随地方便,该人所在小队打扫全大队的茅房三个月,所以没人敢去触犯这条规定,要不会被人打黑拳的。
二嘎想找队长老戳,却发现他不在这里,只得跟副队长三德子报告了一番,取得副队长的同意后,二嘎刚走出自己小队的休息区,就发现营地门口的空地上,已有两百人左右已经结成了方阵,正在仔细聆听前面的参谋在讲解着什么,二嘎定睛一看发现是双枪队的成员正在分配作战方案;青年军中一个大队有两个中队的专职枪队,因为他们同时装备红缨长枪和长管火枪,因此被人们戏称为双枪队。这些双枪队员不需要考核骑术、箭法等其他科目;他们要考核的是阵列、长枪突刺和火枪装弹速度、火枪射击精准度,因为他们担负的就是正面对敌的步战进攻、攻入敌城后的巷战和后撤压阵等最艰难的任务,双枪队的人一向自我标榜自己是军中精英队,。
“可这又不是我们这些专职斥候骑兵不能干的活,”二嘎边走边愤愤的想着,“啥精英队,不过是不会骑马的步兵罢了,来和我们比比骑术啊,来和我们比比骑兵阵型冲锋啊,比勇敢,骑兵会比你们这些步兵差么,嘿,随便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