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青鸾也能明显感觉到，方言已将这颗珠子视若性命，再说以它显露出的种种神异，也确实当得起任何人如此青鸾也是修为日渐高深的修士，自知什么事能说，什么事情绝不可透露分毫。

翌日，青鸾自觉恢复如初，两人再次商量了一会儿，随即她就化作一只凤蝶蹿出洞外。方言站在洞口那块狭窄的岩石上，轻轻一跃伏在青鸾的背身，而后凤蝶硕大的妖身缓缓下沉，落向无尽的山谷深处，随后速度又变得越来越快。

时间不长，两人便已下降了近千丈深，到了这里方言轻易就察觉到一丝阴森鬼气，从下方隐隐透出，茫茫迷雾也无法遮住。而那股将人向下拉扯的力量变化更为明显，越是往下反倒会衰减不少，仿佛这处深谷被翻转过来一般，着实令人费解。

青鸾的感觉的确没有错，而且鬼凤蝶八成也是出自那里，不过方言却对此没有多少畏惧，反而有点兴奋。出道之初他就曾频频光顾这等阴森鬼地，对那些鬼物怡然不惧，现在又有一身修为在身，断无害怕之理，但要论底气所在，还是魂牌这个克制鬼物的宝贝。

此外方言还有几分期待，阴灵之地说到底也是灵地，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必定有其缘由，或许这就是一条线索，循着其搜寻下去，能在那里找到一条出路也未可知。这绝非方言凭空臆想，以前他就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希望那样的好运还能再次降临。

一路上方言除了细心感应周遭气息，还不时施展新近炼成的灵目术，仔细查环境变化，重点就放在身旁陡峭平滑的崖壁上。小半个时辰刚过，果然发现这里颜色渐渐不同，变得有些像是岩石本身的青色，但又要深沉许多。

方言赶紧让青鸾放慢速度，靠近崖壁仔细观察，又伸出手掌轻抚表面，随后取出一柄短剑轻击几下，试了试岩层的硬度。这里的岩石确实与他开凿洞窟之处不同，触手冰冷阴寒，但也不像上方那样潮湿，坚硬程度却要更甚几分。

然后方言再未过多停留，让青鸾继续向下，也没有取出器物胡乱敲打。他这是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毕竟此地离那个洞窟有一段距离，若是招惹来鬼凤蝶那样的存在麻烦就大了。

不过但凡有可能临时落脚的地点，方言一个都没有放过，哪怕只是一块突起的岩石，或是一条细微的石缝，方言都暗记在心。一路向下飞落，方言没有半刻闲暇，除去感应四周灵气变化，还要牢记这些地方，然后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与那座洞窟的远近。

大约到了青鸾变身术时限的一半，方言赶紧提醒她，凤蝶忽地凌空飞起，两人又顺着原路返回洞中。一番查距离不短，少说也有一两千丈，虽然没有找到那处阴灵之地，却让方言心思初定，先前酝酿的那个计划也逐步成形，或可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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