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吐出一口气。他体内的灵力，被万朋控制在不可能发动攻击的水平，他自己也知道。所以现在，他已经放弃了反击万朋的想法，而是在犹豫着是否真的回答万朋一些问题。

万朋这时候反而不再追问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

果然不多久，那人开口道，“说吧，看看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如果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们的，我会告诉你们。但是如果我觉得不应该告诉你们的，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万朋微微一笑，看了谢婷一眼，又转过头面对着这个人，“嗯。那我第一个问题是，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似乎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自己这样说之后，万朋第一个问题还是这个。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牛从。”

万朋点点头，“好，那我可以称呼你为牛大哥了。这不是套近乎，因为论年龄，你确实比我大。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魔界，取回四象的手记？而赤霄到魔界的这个通道，这个通过霄海来通行的通道，我觉得，应该就是被关闭了已久的九霄通道吧。”

牛从对这个问题很是谨慎，想了想道，“具体是什么通道，我并不清楚。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去的到底是哪里。他们把我送入通道，又告诉我返回的方法。他们告诉我去了之后要干什么，却并不告诉我为什么。如果没有他们，我自己不可能到达别的霄。同样，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会去取什么破书。”

万朋知道这个“他们”可能就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你说的他们指的是？”

牛从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一群神秘的人。他们给我了一个时限，让我在规定时限之内完成这个任务。现在……”他取出一个计时玉简，上面显示还剩三天零六个时辰。“还有三天零六个时辰，任务时限就快要到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焦急之色，看着万朋。万朋大概猜到了什么，“他们挟持了你的亲人或朋友？”

牛从点点头，“是！我的儿子。他们从部落之中把他带走，然后单独找到我，让我去完成任务。我儿子能不能活下来，全靠我了。”

他说完的时候，脸上现出一种落寞。显然，他心中依然放不下这件事。实际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放得下。

万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很快放你离开。但是我们真的需要很多信息。对于赤霄，我们一无所知，现在能帮我们的，也许只有你。”

牛从苦笑了笑，“希望时间能来得及。你还想知道什么？”

万朋问道，“我们一路走来，连续路过几个城，可是都只剩下了废墟，荒无人烟。按理说，赤霄是九霄之首，不该这样才对。”

牛从叹了一口气，“唉。确实，赤霄原来也并不是这样。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七百年前那场大战。那场大战，真是天昏地暗，民不聊生。战后，瘟疫横行，生灵涂炭，慢慢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七百年前的大战？”万朋重复了一句，“只在赤霄内部的？”

牛从点头。“没错，只在赤霄内部。赤霄内部的高层，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分岐，造成了那次大战。绝大多数的赤霄人，都在最后一战之中死亡。大战之后，赤霄逐渐变得荒芜，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战，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万朋喃喃地说了一句。

牛从当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实际上，也并不全是大战。最后一战之时，爱之神传承者用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招数，让整个赤霄陷入灾难。人神、记忆之神奋力反击，还是未能改变，就连记忆之神传承者本人，也因此而死。”

万朋和谢婷一惊。大战居然是神的传承者之间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