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心中苦笑,这姑奶奶的暴脾气啊,这番一来,恐怕只有动手了!心中暗叹一声,背后右手悄然搭在左手‘玄灵戒’上,意欲取出无极,速战速决!
此刻,肖林双眼微眯,望向焦耳达兄妹,只等发作。可片刻过后,焦耳达挥手遣散兵士,缓缓扶托焦古丽站起,兄妹两人相顾而视片刻后,焦耳达向彩儿与肖林一笑:“你二位是我南阳国民,虽在关外古丰山以打猎为生,但你兄妹皆是身具异能,实为我南阳难得人才!今天的事啊,本将军与小妹起初是想试探二位而已,毕竟关外民众不在户籍之中,为南阳边关考虑,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小妹被彩儿姑娘有所伤,但此事全怪我们兄妹。小妹之意实是玩笑,只求二位能离开古丰山,来效力帝国而已,不然对二位实是埋没,也对我南阳帝国是为一大损失!”
彩儿闻听不以为然,并不买账,而肖林则心中感慨,这焦耳达兄妹真是对南阳帝国一片效忠之心啊,且这兄妹实是通情达理之人,这彩儿伤了焦古丽,竟是并未有所计较,但凭此一点,二人恩怨分明,如此义举,令人佩服,只可惜是天元之敌,恐怕没有机会相交。肖林想到此处,背后双手悄然分开,向焦耳达兄妹拱手道:“将军心意,我与家妹不胜感激,但我等皆是山中野民,无拘无束惯了,不喜受人指使,此生只求安逸生活,不求荣华富贵。至于为国效忠,我兄妹对此次南阳东侵天元,心中有所成见,在下言之斗胆,望将军体谅!”
焦耳达兄妹闻听肖林话语,眼中皆是一闪,相顾一视,焦耳达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嗯,既然阁下如此说,此事先行不提,此时城关已闭,就请阁下与小妹今夜屈居府上吧,明日本将军亲自送二位回山如何?”
肖林望向焦耳达兄妹片刻,微微一笑:“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讨扰了!”言讫,将彩儿拉向身后。
焦耳达忙命人送肖林与彩儿去向后院。肖林与焦耳达互相施礼后,一手拉着彩儿,一手捂向腰部缓缓跟随家佣离去。
片刻,焦耳达望向肖林与彩儿离去背影道:“小妹,你怎么看?”
焦古丽此时已然缓解八成,轻轻向前几步道:“依小妹看来,这二人多半是猎户,但绝不是一般的猎户!我与那丫头交手时虽有大意,但即便全力也未必能胜过她,单凭她手中的绳索就是一件法宝!这在世间实属罕见!那男子虽然受伤,但依我看来,并无大碍。这二人绝不简单!明日你我得想个周全之计务必将二人留下。如是我南阳猎民,再行商议,如与天元有所瓜葛,只能斩杀了!”言讫,眼中顿然黯淡。
焦耳达眯目侧望向焦古丽,片刻一笑:“小妹,我看那个男子确是年少有为啊,恐怕在东阳关城内能算上首屈一指,如明日断定他二人确是我南阳臣民,我倒是有一想法。”
“嗯?”焦古丽望向焦耳达不解道:“哥哥,你有什么建议?”
“呵呵,你今年二十有三,已是不小了,我看他做我的妹夫倒是不错!”焦耳达又是嘿嘿一笑。
“哥,你在说什么呀?”焦古丽顿时脸上红霞两腮,狠狠剜了一眼焦耳达,转身招呼丫鬟行去。
焦耳达面带微笑,片刻,脸色肃然,眉头一蹙,命人撤下酒席,转身离去。
肖林与彩儿被几名家佣领至‘镇天府’后府一处院落,一名家佣向肖林施礼道:“阁下,这处院落中共两间房屋,就请阁下与小姐各自挑选一间休息吧,有何吩咐,院外终夜有执岗兵士,阁下指使就是。”
肖林微笑答谢,带领彩儿环顾四周。此处院落甚是安静,院门口只有四名兵士把守。院中两间木屋甚是高大。肖林向彩儿道:“彩儿,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呢。你挑选一间。”言讫,向这两间木屋一指。
“随便啦!”彩儿不以为然望向肖林。肖林一笑,松开拉扯彩儿之手向一间木屋行去。不料彩儿瞬时跟上,一手拉上肖林默然跟随。
“嗯?”肖林望向彩儿,:“你去休息啊。不要跟着我!”
“什么?不跟着你!不跟着你?我跟着谁?”彩儿不解。
肖林顿时脸上一红,尴尬望了望已有些吃惊的几名家佣一笑后,低声向彩儿道:“你我怎么可能在一间房里休息呢!不要胡闹!你去另一间!”
“那怎么行?”彩儿眉头紧蹙,:“你是我哥哥,怕什么?大不了,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肖林顿时惊滞,手足无措,片刻又是低声向彩儿道:“你怎么不听为兄的话了。快去休息,明日为兄还领你去街上买衣装!”
“我只听爷爷的!爷爷说了,让我出门后听你的!寸步不离开你!我去那间睡?那明天早上我醒来,你不见了,我怎么办?”彩儿红唇噘起。
肖林此刻尴尬至极,思索片刻道:“好!你去休息,为兄在门口为你守护!”
最后,在几名‘镇天府’家佣惊奇的目光下,肖林与彩儿共处一室休息,只是,肖林在门口石阶处盘坐,闭目养神。‘镇天府’几名家佣见状,犹豫片刻,终是退去。肖林此时缓缓睁开双眼,仰望夜空,心中百感交集。自受道祖之命出山以来,屡逢周折,终是未有完成道祖交代使命,殊路而行。日后真是不知还有多少荆棘坎坷,或是九死一生,或是历经凶险。在深感愧对道祖同时,暗下决心,只要有一线生机,先行帮助彩儿扑杀‘紫炎狮’解其毒,至于纳戒中的郭坤与家丁,只看日后是否有妥善安置之处,暂将两人寄生一方便可。如有幸解去彩儿之毒,安置好郭坤与之家丁,自己不妨寻到那黄龙潭,一则避难,二则实现对当初赤凤皇前辈之诺言。至于生死,只能凭天由命。肖林思索片刻,忽又想起五年后浩劫一事,心中慨叹,如自己能逃亡至五载后浩劫之时,定回云灵山宗助道祖一臂之力,即便到时五大监判问罪自己,自己也是了却了一番对道祖教诲养育之恩。肖林顿然想起,自出山以来,自己并未如何刻苦修炼‘本元功法’及‘云灵剑式’。那乌楠大祭祀告诫之言又是顿上心头。突地又是想起自称元靖恩师又是救过自己一命的老者与南阳猎王赠送自己的书卷来,有意取出参学,但随即否定,此时身在险境,还是先行出了‘镇天府’再说,双眼缓缓闭上,谨慎起见,并未驱使真气修炼,而是回想云灵剑式前三式来,温故冥想。
天近亥时,一名少女缓步来至院外,手臂轻挥,阻止守岗兵士拜见。片刻,从开放门口处向院中望去。在一间房门外正盘膝而坐的肖林身上目光停留半晌后,双眉一蹙,突地脸上红霞,虽是夜色遮掩,少女此时心神慌乱,少时,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