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百士兵拿着兵器围住楚非云四人,可是在场的四人,却无一人露出惧怕之色郑寅清和音井严是面显兴奋之色,只觉得热血沸腾朴玉珍武功自是不低,面对此情此景也是夷然不惧
楚非云则是四人中,最为坦然的一个,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眼中冷芒闪烁,衣衫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将围上来的士兵压得透不过气来只见那些士兵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无人敢越雷池一步,额头也渗出丝丝汗水
那大胡子军官气急败坏地叫嚣道:“他们把参将给杀了,你们还不把他们拿下?这些刁民敢杀朝廷军官,简直目无法纪,根本就是想想造反”
这军官说得并不错,按照天朝律历,军队中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身份较高或职位较高,不可以随意定罪,必须上报朝廷,由军中上级彻查,证据确凿后再交由刑部落军队是立国之本,所以权利和地位比较特殊
可惜楚非云打定主意要拿他们开刀,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呢?郑寅清心中暗叹一声,如果这么一来,事情就比较麻烦了,但是既然已展到这个地步,他也只有楚非云了,谁让楚非云是自己好兄弟
音井严双臂一振,两把单刃才剑轻舞,豪情万丈地道:“少罗嗦要打就来,我们可不怕你们,别以为人多就了不起”
朴玉珍撇撇嘴,不屑道:“别以为你们凭着人多就能欺负我们”
“你们杀害参将,扰乱军纪,现在还与我们作对,罪无可恕放下兵器投降,或可从轻落,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另一个军官跟着那大胡子叫嚣起来,同时一双充满淫亵之色的贼眼还在猛盯着朴玉珍娇美动人的身躯,暗暗吞着唾沫
楚非云看也没看,轻轻一记甩手,一道气劲如暗器般砸在那军官的脸上,如同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般,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印子
那军官疼得直叫爹娘,刚忍着痛要破口大骂时,楚非云已冷冷出声道:“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人”
本来那军官还搞不明白隔这么远还能打他,可是一听楚非云后来那充满杀意的一句,就立刻闭嘴了,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隔空打人,就是傻子都知道,这是真正内家高手了
朴玉珍见那军官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芳心恼怒,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楚非云就已经教训他了朴玉珍可不是只懂耍性子的笨女孩,她精灵古怪得很,立时知道这是楚非云为她而做,了然这个男人的心意,让她芳心窃喜不已,俏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你快拿下这些刁民”那大胡子军官也害怕了,忙指挥士兵围攻,见到这里有近千士兵,心中不由微微一安,就算武功再高,他们也才四个人而已
可惜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楚非云一声“动手”后,音井严率先出击,两手提着剑,如虎入羊群一般,凭借刚猛的剑法以及修炼的神功,即使对付起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士兵们,也是游刃有余
郑寅清的长刀也是挥了绝佳的效果,大开大合,刀刀威猛,锋芒毕露,大杀四方那些士兵真是看得心惊胆颤相比之下,朴玉珍这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显得就没那么恐怖了,很多人都找上了她
楚非云也是这时才见她展现武功,只见朴玉珍仿佛身化彩蝶一般,飘舞在人群之中一把女式宝剑,如银龙穿梭,化为一条条的光带,缭绕在她身周她的身姿相当优美,剑法以虚化实,剑影重重,绽若莲花,如同翩翩仙女,踏足凡尘她的剑法,就像一位绝色佳人的微笑,甜美娇媚,却暗藏死亡的锋芒
不过朴玉珍也不是什么魔女,她下手还是很有分寸,只是将围上来的人刺伤,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能力楚非云看着她轻歌慢舞般的剑法,不由大感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剑法,看来以后有机会得到高丽去一趟
不再关心其他三人的战斗,楚非云依旧仗剑而立,在他周围围着很多人,却都只在两步开外,无人靠近不是他们不想靠近,而是楚非云浑身充满杀气,冷冷的目光,让人如堕冰窖,寒意侵袭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楚非云淡淡地环视了周围一圈,蓦地出手毫无征兆,只见华光大作,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剑影,凭空出现,最里面一圈的士兵顿时被剑气击飞,立时倒下一片人
外面的人还未回过神,就见楚非云整个人化为虚影,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间对付这么多人,楚非云根本不必用什么招式,将内力贯注于弱水剑上,凭借自己的度,以剑身拍击,那庞大的力道,使得几十公斤重的人,一个个像皮球般被打了出去
场面混乱异常,几百人围着四个人,不仅不占优势,反而一片片地倒下或被击飞楚非云飞身跃起,弱水剑随着身体,在空中转过几道美妙的弧线,随后一片华光形成圆形,扩散开来,身周所有人的兵器全部断成数截,一个个只觉得身体一轻,接着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摔得一大片,连身上的轻甲都被切成了破烂
郑寅清与音井严打着打着,打了个照面,两人对视一眼,蓦地背靠背,顺时针转动起来,剑风刀罡顿时大作二人经常对练切磋,早已经练出一种默契,借着这种默契,很好地配合起来,周围的人被杀得丢盔弃甲,清理出一片空地
越来越多的人倒在地上呻吟,楚非云见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弱水剑收回腰间他站定在中间一块被清空的场地上,蓦地运功,两掌相对,浑厚的内力释放出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向每个人的心头
一声大喝,楚非云脚下画出几个太极圆,两掌顺着旋转的身体推出,内力仿佛无穷无尽的大浪般,以他的人为中心向四周涌出,空气也产生了扭曲,光线有了折射,狂风吹卷连绵不绝的痛哼传来,所有人都被这股强大的内力所制造的冲击波轰倒在地
无数闪着寒光的兵器落在地面,有甚者成了碎片所有人都只觉得身体受到了一次重击,大口喘着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郑寅清、音井严以及朴玉珍三人内力高强,定住了身形,衣衫乱舞,丝飞扬
整个场面特别诡异,满地的伤兵,还有断裂的兵器,站着的人只有四个郑寅清和音井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心中不忿,暗骂楚非云出手太狠,不给他们留点朴玉珍则是张着足够塞下一只鸡蛋的小嘴,目瞪口呆地望着楚非云,心里极其复杂,百种滋味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没有在意郑寅清、音井严二人“幽怨”的眼神,楚非云纵身一掠,顺手提起那两个无力攀爬着想逃的军官
“扑通”两声,两人被楚非云扔在地上,然后他顺势站在一旁的木桌上一眼望去,只见远处一群灾民观望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恐惧,瘦弱的身子直打颤,任谁见到楚非云如此表现的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很是正常
“你们好好看看那些灾民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被迫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不说,朝廷拨款运粮,是让你们来救灾你们倒好,却在这里享受,你们大鱼大肉,而这些本应该受到救济的灾民,在吃什么?告诉我”楚非云声音冷冷地道,同时将内力加注其上,使声音传得很远,让所有人都听得无比清晰,犹如在耳边言语
话语一出,那些还在哀号的士兵,慢慢沉默下去了,心中有愧的他们,自然不敢答话那大胡子军官两人也是大气也不敢喘,小命在人家手里,他们怎么敢放肆?灾民们就不同了,目光惊异地盯着楚非云
楚非云扫视着这些士兵,怒由心生,喝道:“好好看看你们自己像什么样?你们是军人,军人是做什么的?军人是保家为国的战士,你们肩上有着沉重的担子,可你们像什么样现在?这些灾民已经落魄至此,你们不仅没有帮助他们,还落井下石,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到底对不对别忘了,你们的父母也是平民百姓,换个角度,如果洪灾冲了你们父母的家,到时你们的父母成了灾民,被别的赈灾军队如此对待,你们是什么心情?还一样能心安理得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实在是让人心寒”
最后一句,楚非云几乎是朝着那些士兵怒吼着,这一番话又说得他们羞愧地低下头那些灾民则是双眼微红,不知在感叹自己的悲苦命运还是被楚非云的话所感动
“如果你们还有良知,应该知道怎么做告诉你们,我就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楚天翔,今次来就是为了监督赈灾情况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是什么圣人,但是见到这些灾民吃着黄沙水汤加树根树枝,我很心酸我会拿出我自己的钱来帮助这些灾民,尽我所能帮助他们别说是得罪某些高官,又或者成为那些大官的眼中钉,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见到这些灾民脸上的微笑,就是我这个官不做都心甘情愿”楚非云微微抬头,望着天空,大声道
那些士兵全都慢慢站起来,他们都是后悔不已,默默地互相搀扶着,慢慢分开,正好给楚非云面前空出了一片场地那些灾民们缓缓走近,一个个都热泪盈眶,他们知道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所有老百姓口中的青天老爷,心中无比激动,因为在别人都放弃他们,几乎断了他们生路时,至少还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不畏强权为他们打抱不平
楚非云微闭双目,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蓦地他大吼道:“你们明不明白?”
底下人一片默然,不敢望向楚非云,片刻后,楚非云长叹一声,脸色一沉道:“我做事问心无愧,将来老了,我也可以对自己的子孙说,‘当年长江洪水,你们的爸爸、你们的爷爷我,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不畏强权,挺身而出’,这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你们呢?难道你们想老来时,对自己的子孙说,你们爸爸、你们爷爷在长江水灾时,欺压灾民,给这些穷苦的灾民吃这些黄沙汤,嚼树根,然后自己大鱼大肉乐得逍遥?”
楚非云的声音由缓转为厉声质问,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他痛心疾,以前他只是在电视电影或上看看而已,现在亲身体会这些欺压百姓,把人不当人看,实在让楚非云心寒
朴玉珍噙着泪水,听着楚非云自内心的话语,一时间感动得一塌糊涂郑寅清与音井严看着声情并茂、感慨万分的楚非云,倒也心头一震,不由生出悲戚之感,看着这么多灾民受苦受难,他们也着实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