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的雨反常的下了十几天,常飞虎的父亲不能烧炭,家里已经很多天没有粮食了,今天一早他父亲去山下的小镇,说是看看能不能用积攒下来的欢猪皮换点吃的。
小镇不远,父亲应该在午时就回来了。
常飞虎脚下加快了速度,嘴里一如既往的小声嘀咕着:
“唉!”
“回去肯定被父亲骂了!”
他一路小跑回到山脚下,远远的看见自己的家。
那个茅草小屋的门半掩着开了半扇,他急忙叫喊道:
“爹,我回来了!”屋里并没有应声。
常飞虎心说:“坏了,爹生气了,”
抱着篮子诚惶诚恐地脚步轻抬慢落,边进门边说:
“爹爹您别生气!”
“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好多呢!”
“能够我们….”
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他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只觉得眼前一黑晃了两晃。
少顷,“悲声喊道:爹…….你怎么了?”
只见常飞虎的父亲常铁牛少了一只胳膊,面色苍白的躺在血泊中。
常飞虎失手扔下篮子窜了过去,摇着已经昏迷的常铁牛喊着!
“爹!爹!”
“你怎么了?”
“眼泪赫然而下!”半响常铁牛闻声无力地抬起头说:
“虎子别哭”
“听爹说!”
常飞虎揽起父亲,让铁牛靠在自己的怀里哭道:
“我给你包扎伤口”
“爹!”
“你肯定会好的!”
常铁牛说道:“来不及了你听爹说,”说着常铁牛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从身上拿出一块巴掌大小,不断闪着黑光的石头说:“回来的路上在一处被雨水冲开的悬崖边,发现了这个东西,象是石头可是却在那里爬动,我想到这很可能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太爷爷是职业者,他说过,很多奇特的东西都是材料,都是很值钱的。”
“说不定用它能换到很多的食物,”咳咳,常铁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东西满是泥土,擦了几下准备细看,”咳,咳,咳,“不料树林中出来一个人,非得要这个东西,我说这是我找到的,你想要,就拿食物来换,可他二话都不说拔出刀就砍,情急下我跳入了崖壁下的水潭才逃了回来,他们还在穷追不舍,爹爹不行了!拿着这块石头快走!”
常飞虎的心都碎了,撕心裂肺般的喊道:“爹,我不走!你会没事的。”常铁牛剧烈的喘着粗气,说道:“走….好好活….着…….。”常飞虎的父亲一句话没说完,眼睛里露出依依不舍和放心不下的目光,结束了他苦难的一生!与此同时一个听着很萎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跑不远,“你看这里还有血迹……。”
常飞虎藏身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默默的流着眼泪看着茅草屋在烈焰中劈啪作响的燃烧,他不能将爹爹的遗骨留给坏人亵渎。
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两人飞速奔来,到了燃烧中的草庐前,其中一人说道:
“师兄,”
”肯定是在这里了,另一个人说道:
”连房子都不要了,“
“哼,”
”房子不要了也跑不了,”
那人挥手发出一片冰凌,将已经快要燃尽的草房打灭。常飞虎吓得一哆嗦,心说:“难道这就是爹爹说过的职业者?好可怕,”将身体紧贴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
那两个人沿着草房周围寻找他们的目标,常飞虎这才看清他们的脸面,前头一个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着一张面色蜡黄的老鼠脸,唇上左右两嘬稀稀拉拉的胡须,后一个是个胖子,面白无须蒜头鼻子竖着高冠,看样子也有五十左右,常飞虎狠狠的将杀父仇人的样貌印在脑子里,愤恨和惧怕让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胖子边走边说道:“那东西真的对灵魂有好处?”老鼠脸说:“绝对没错!我只是在远处站了片刻就感到了神清气爽,从闪动的黑光看可以肯定,是古籍中记载的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然符魂。”
话听到胖子的耳朵,眼睛里却喷射犹如出恶狼般贪婪目光,说道:“那还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快追!你去那边,”两个恶人一左一右快速钻入丛林。
“符魂?什么狗屁符魂,为了一块石头他们就害死了爹爹!”常飞虎将怀中的那块石头紧紧的握了握,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仇恨、悲痛两只重锤击打着他的心房,银牙咬破了嘴唇也浑然不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到了后半夜常飞虎估摸着那两个人暂时不会回来,挖了一个坑将灰烬掩埋了。
他跪在那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爹爹报仇,一阵凉风吹过,常飞虎打了一个激灵感到了寒冷,一下又想起了在山上救的那个人,他原本是想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可是现在,他连自己今后的活路在那里都不知道!
他最为依靠的父亲和这个虽然很破烂,但却非常温暖的家,瞬间,一下子全没了,悲伤和孤独的伤心让常飞虎又哭了一阵,孤零零的一个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有着无尽亲情关爱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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