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云离一早起床,火炉的火早已灭了,屋中渐渐冰冷。绕着石屋前后砍些树枝,这里有许多大杨树,雪也不是很深,陆云离没一会就走出半里路,一边走一边捡些好砍得树枝砍下。再往前走,又见到一大个的雪堆,心中想到,这个可能也是一幢石屋。便三两步跑到近前,用手扒开积雪,却是一间木屋。
找到门,木屋没有锁,也是用门栓拴着。拔出门栓,进到屋内,布置却和那间石屋不一样。这间屋中,也是平整的青石地面,却是十分脏乱,锅碗到处摆放,碗中还有早已干瘪的残羹。床上一床铺盖,显然是起床后就没有整理过。屋中唯一摆放整齐的就是墙上的一张长弓和箭矢。陆云离拿下长弓,试着拉开,自认为自己在天绝山的三年间气力提升许多,却拉不满这只看似普通的长弓。将长弓挂在墙壁上,又左右翻腾了一下,看到厚厚一堆纸散落在桌边,床下。陆云离拾起,上面却是写的字,字迹潦草却苍劲有力,显然写字之人正是这屋中的主人。
拿出几张纸到外面看时,上面写着:六月十二,过招三百回合,还是与老鬼难分胜负,本来一招偷天可以晃过,却还是被他看穿了,想来这招始终有不足之处。若是当时把偷天这虚招换做胜天这种霸道的招数应该可以,可是这样他又会用哪招来与我相接,明天一试便知。
文字下面画着两个人对阵的招式,一人使刀,一人使剑,二人的招式都极为精妙。
再看一张纸,上面写着:“九月二十八,过招三百回合,蚀天刀法始终未能取胜,当时已经连续使出霸天,回天,震天三招,都被他一一化解,我若使出胜天,也只是逼得他退步,还是无法取胜。眼见天气越来越冷,比武的时日不多了。”
纸张的下面是三组画,还是一人使刀,一人使剑,招法都是那样精妙。陆云离自言自语道:“这人看着生活缭乱,书法,绘画,刀法都是极为精湛。”嘴里嘟囔,却听到身后冷碧瑶大声叫自己,回过神来,看去,见她一步步蹒跚的往自己这边走。
陆云离快步相迎,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到他新发现的木屋中,给她看这些纸张。冷碧瑶看了一会,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说道:“这二人招法如此精妙,我们反正在这里出不去,可以相互对练。不论出去以后江湖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可以凭借自己力量保护自己。”
陆云离也是有心想学这套精湛奥妙的刀法,此时山崖底部只有他两个人,也用不着向谁请示。于是二人立刻决定学习这天降的武学。回到屋中,整理好散落的纸张,有仔细查看屋中还有没有可用之物,却没找到。
二人将门栓插好,快步回到石屋中,陆云离虽然高兴,却还没忘一路拾着树枝干柴回去。冷碧瑶烤着马肉,陆云离出门砍倒一棵树,用了一整天时间削出一把木刀和一把木剑,这一对刀剑样子十分拙劣,只是形似而已。
跌落悬崖开始算起已经有二十七八天了,两匹马的马肉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陆云离便开始用斧头凿开河面的坚冰,用屋中的鱼钩,渔网捕鱼,起初时一天也只能有两三条的收获,逐渐研究明白渔网的用法,夜里下好渔网,早上开始收网,一天可以捕到三五十条,足够一天吃的。
二人只要一有时间就照着纸上画的相互比试,陆云离有使刀的功底,学起来快些。冷碧瑶没练过剑,起初的每个招式都是与陆云离一起推敲,后来慢慢的自己也可以领会,也幸好这人的画技十分精湛,让人看的一目了然。
陆云离专心研究那套蚀天刀法,冷碧瑶就专心练习那套不知道名字的剑法,二人每天都会相斗数十回合。冷碧瑶体力稍差些,但是内力深厚。陆云离体质强些,内力不如冷碧瑶深厚。这刀剑的招式精妙至极,二人也都是聪慧之人,只在这一月内,招式就都熟记于心。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所有招式都可以收发熟练,二人每天都可以相斗二三百合。冷碧瑶的体力也逐渐可以跟上。此时天气没有先前那样冰冷,冰雪开始慢慢消融。
又是一个月过去,二人在熟记各自刀剑招式同时,又将对方刀剑招式熟记于心,陆云离用木剑使剑招,冷碧瑶使刀用蚀天刀法,二人互换兵器招式切磋。
这些纸张上最后日期记载到十月十七,字迹潦草中带有消沉之意,写到:与老鬼相斗五月有余,始终没能赢他一次,心力憔悴。此人集聚智慧,我自认武功卓绝,也是望尘莫及。如今相定日期以到,他已离去,崖底只剩我一人,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