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见方石飞来,看出邓瑞虎刚猛异常,自己也是刚猛之人,决定硬碰硬。抡圆手中钢叉,将飞来的方石击得粉碎,碎石散开,飞的漫天。邓瑞虎又是三粒铁莲子发出,自己紧随暗器之后,使出他多年习武的成果,本是三十三斤的虎头刀使得如此之快,刀光如白色花瓣一般连成了一片。
天枢手中钢叉在近处失了威力,被邓瑞虎的虎头刀逼得连退数步。眼见不敌,双手攥紧钢叉,左右扭动,钢叉分成两节,一截短叉,一截短矛。这下短兵对短兵,天枢不再吃亏,双手中两把武器也使得飞快。二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难解难分。
邓瑞虎自幼在汴州城中混迹,时常做些偷盗之事,父母因欠债,常年在汴州太守府中做粗重的活,积劳成疾而双双病死。那时,吕木然想在汴州开镖局,一日恰巧与邓瑞虎插身而过,吕木然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发觉自己腰间钱袋不见。上前拦住邓瑞虎,并没有索要钱袋,而是让他演示一下偷钱经过。邓瑞虎不以为意,给吕木然做了示范。吕木然觉得这手法巧妙,问起是跟谁所学?邓瑞虎回答是自学,无人教。吕木然觉得这孩子悟性高,有心栽培。镖局刚开始筹办,也是需要人手,就把邓瑞虎安排到镖局之中当个杂役,谁知邓瑞虎第二天便悄悄离开。而后又被吕木然寻着,问其原因。邓瑞虎:“我父母一生为杂役苦力,终积劳成疾病死。我宁愿饿死,也不愿做杂役。”吕木然明白,从此带在身边传授其功夫。
在邓瑞虎眼里,吕木然和宋香脂如自己父母一般,天绝山便是自己的家。此次天绝山遭此劫难,自己早已打算豁出性命。
二人相斗有一个时辰,邓瑞虎的虎头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天枢也是越战越勇,二人在伯仲之间,此时拼的正是体力和毅力。短兵相接,以过去一百五十合,邓瑞虎进入癫狂状态,吕木然曾经多次对邓瑞虎说过:“你自身力量太过强劲,与人交手不可使出全力,这样即伤人又伤己。”邓瑞虎一直牢记这句话,但是今日不同,邓瑞虎已经为了天绝山而不计任何后果。天枢也是刚猛之人,越斗越是痛快,只是邓瑞虎太过刚猛,钢叉上已有数不清的刀痕,深浅不一,卷起的豁口十分刮手。
天枢本以为眼前这人使着这样重的刀,不可能撑太久,可是邓瑞虎的体力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此时看到手中钢叉中一支叉齿上不知何时被砍出一道深深刀痕,若是在相同位置在挨上一刀必会被削断。天枢顿时心生一计。
看着邓瑞虎还在使着如狂风般的刀法,天枢身子猛地向后闪身,跃出五步远,在空中把短钢枪与钢叉拧成一体。脚刚着地,成下蹲状,双腿使出全力,摆正钢叉,叉头猛地冲向邓瑞虎。此时邓瑞虎已是无心躲让,癫狂中寻找杀戮。看到天枢这样冲向自己,如一支离弦的箭矢一般,手中虎头刀竖起,准备格挡钢叉,成防守状。
天枢钢叉瞬间直直抵在邓瑞虎的虎头刀的刀刃上,天枢这时手腕一转,那支不牢靠的叉齿登时掰断,此时钢叉变成了矛,直刺向邓瑞虎心窝。邓瑞虎所有的招数早已不经过脑子,全都是下意识的进攻防守。若是招招经过脑子,必定会慢于对方。此时这种情况,也是下意识左手一把抓住钢叉的杆,身子倾斜避开,右手虎头刀从下向上猛地挑起,只一瞬间,天枢被活活劈成两半,刀法之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鲜血如雨下,染红了场地中央。邓瑞虎手中提着一半天枢的尸体,横着甩出二十多步远,鲜血内脏滚落得到处都是,丢在端木山身边,此时的邓瑞虎如恶魔一般,大吼一声:“下个是谁,上来受死!”
天璇漫步走出,立在邓瑞虎十步远的位置,没有什么客气话,手中在腰间抽出一条黑色皮鞭。摇手甩在空中,“啪”的一声,震的山间回声不断。邓瑞虎瞧得明白,这只皮鞭足足有三丈长,上面是满是三角形利刃,鞭头如枪头一般锋利,带有倒刺,其名五花龙鳞鞭。这皮鞭不论抽到身体那个部位都会立刻皮开肉绽。
邓瑞虎心中暗想“好阴毒的武器。”天璇始终没有说话,皮鞭摊在地面,双眼直直的看着邓瑞虎,面目凶狠。
邓瑞虎经过刚才一战,只觉得江湖传言的魔教七星也不过如此,他却不知道,天枢虽然是七星之首,全凭着头脑聪明,为人仗义,拢得住人心。而并非武功卓绝,七星中论武功,天枢并非第一。
邓瑞虎见天璇不动,自己也不动,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稍作歇息。天璇并非真的不动,而是在观察邓瑞虎,脑中在构思着如何致胜。邓瑞虎俯身在地面捡起一把散碎石子,攥在手中,弓起拇指,牟足了劲朝着天璇的左眼射出。邓瑞虎的举动都被天璇看在眼里,石子射出时便舞动长鞭,手腕用力,鞭头如巨蛇般昂起,只一下,飞石在空中击得粉碎。邓瑞虎手中不停弹出,飞石朝着天璇身上各大穴位打去,劲头远比刚才大的多。天璇始终站在原地,手中长鞭如灵蛇般舞动,在空中抖擞出一个圆,把飞来石子全部挡下。
五花龙鳞鞭本还在空中画圆,天璇双手抓住手柄,长鞭瞬间变成一条直直的长矛,直刺邓瑞虎的喉咙。邓瑞虎被这突来的一下,逼得倒退十数步,手中的石子也是在慌乱中散落在地上,勉强躲开这致命一击,喉咙处有一丝鲜血流出,险些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