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银再次开口说,深邃的眼眸有种说不明的东西。
“可是战事凶险,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并非我的士兵,用不着来跟我们一起冒险…..”
银转头视线飞向别处,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你用不着分心照顾我,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林语风深深地看了她一会,收剑入鞘,朝她鞠了一躬说:“银小姐,谢谢你来帮我!林语风为刚才的无礼向你赔罪。”
银浑身像是愣住了一般,如木雕般出神地说不出话来。
“时间紧迫,我们快赶路吧。”林语风提起缰绳快跑起来,整个骑兵队也跟着前进。林语风眼神微凛,对旁边的罗海附耳细声道:“你盯紧了这个女人,老实说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底细,我们不得不防她一手。她若有什么异常举动,你要马上告诉我!”
罗海神色严峻,点点头道:“知道了!”
林语风的一千轻骑兵飞驰在县路小道上,每个士兵均带有两匹战马,途中轮流乘骑,行军速度异常之快。林语风带头策马狂奔在最前面,夜风朔面扑来,刮得脸隐隐生疼。
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他心中焦急不安。兽人的突袭速度如何,沿途驻军是否能延缓兽人的进军,这一千援兵能否赶在兽人之前到达绝翼要塞布防,这都是未知的问题。而且,虽然绝翼要塞城墙坚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那都只是军务作战手册上的资料。林语风并不曾亲眼到实地观察,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没有把握的仗,为什么我非得去打?为什么,我要冒着巨大风险去帮宁云市的驻军去守那什么鸟要塞?军部没有命令,也没有人要我去,宁云市失守关我屁事!那里又不是我的防区!林语风啊林语风,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笨蛋!
林语风紧抿着嘴唇,他不断扪心自问,心情烦躁而复杂。
他曾大义凛然地对格罗姆说,作为帝**官,他有责任和义务去抵抗兽人大军,哪怕是去送死;他还可以微笑着对刘理说,富贵险中求,说不定能立下战功从此青云之上;他甚至不断对自己说,对于一个带兵将领,征战沙场是每个军人渴望的荣耀。但他内心深处其实比谁都明白,所有的这一切理由,都只是借口罢了。
他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只是为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