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遮蔽了整片天幕,大地,干涸的血迹布满。
到处都是残破的惨烈,整个世界都是死寂的凋零。
这无边的黑暗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在这凋零的世界里,轻尘无力跪在地上,雨滴拍打在她身上,那布满容颜的血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天空之上,那个黑衣的绝色女子肆意张狂的大笑,似在嘲笑轻尘:“来吧,来找我报仇吧,你师父和师兄师姐都死在我手里,快来找我报仇吧!”她痛,她恨,但她却无力改变,她能做的只有痛与恨,多么无力。
洪门唯一的弟子,也是洪门最年轻的掌门舞轻尘,洪门唯一的幸存者。
恍惚之间她看到,这血色的世界里多了一些“人”,全部都是躯体残破,血肉模糊,而身上的血色的服饰证明他们的身份——洪门弟子。
“小师妹,师兄好痛苦....”
“小师妹,师兄恨啊,帮我们报仇..”
这仿佛来自地狱的呓语让轻尘痛苦无比,抱着头,目光呆滞,喃喃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轻尘惊醒,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大口喘着粗气,“原来是一场梦。”
轻尘打量周围,自己躺在一个木榻之上,根据周围环境判断,自己在一条船上,床头边,修炼之剑斑驳的剑身上散发淡淡血色光晕,证明它曾经历一场惨烈的战斗,饮满了鲜血。
轻尘不由陷入那日无日峰回忆中,自己动用洪门禁忌,屠戮幻魔:“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洪门有什么错,竟然遭此灭门血案,师父,师兄,师姐,轻尘好想你们再叫我一声小师妹,再催我一次练功,师父,师兄,师姐,轻尘没用,轻尘好想你们。”一行清泪无声流下。
“你醒了。”一个淡漠的沧桑声音传来。
轻尘一惊:“谁?”
一个船翁打扮的人突然出现,一袭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黑色蓑衣,头上的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容,只有肩上的霜华证明他所经历的沧桑,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老头子不过是无日峰下一个摆渡船翁罢了,早已无名无姓。”
轻尘仔细打量他,手上布满老茧,这是长年握剑才会产生的:“前辈,是你救了我?”
“何以见得?”
“前辈手上的老茧,我听师父讲过七大职业各自的特点,看前辈手上老茧的分布,还有行路无声的习惯,前辈,你是一名刺客,而且身手绝对不低。”轻尘神色在谈到师父的时候就变得悲伤,苦涩道,“而且无日峰上仅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而我身上的伤我很清楚,要是没人救早已命丧黄泉,而前辈在无日峰下摆渡,自然清楚洪门那日情况,所以轻尘判定是前辈你救了我。”
“小丫头,逝者已逝,你再怎么悲伤亦是无用,你师洪玄公被世人尊称力王,你在此软弱恸哭,岂不是丢了你师之面皮,相信洪门英魂在天之灵亦是不希望你如此。”
轻尘猛然一惊,想起那个梦境,师父师兄他们血肉模糊,向她哀鸣,述说他们的痛与恨,握剑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气,渗出一缕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