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呀”随着沉重的门轴声,大门被打开。
一刹那,羽飞和叮叮的心都被悬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简直就令他无法思考,也令他无法呼吸。
白色。
满椅的白色,满墙的白色,满地的白色,满眼的白色;白色的花卉,白色的布条,白色的蜡烛,白色的——棺木。
济堂内都跪满了,自己不认识的人。有的在放声豪哭,有的在颤抖抽泣,有的在互相安慰。
他们在哭什么,她们在哭什么,羽飞一脸的惘然。毕竟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会在家里哭泣。家里有这么多亲戚吗?怎么都不觉得的。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家里都不就几房人的吗?为什么会这样,一下子太多的疑问涌上羽飞的心头。双脚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进去。真的不想,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这气氛突然想到舅舅的那番话,他慢慢地呼吸开始急速起来,头也跟着痛起来。他自己也已经不知道现在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了。叮叮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但是作用并不大。
羽飞只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准确来说是,他不敢进去,可是双脚仿佛不听使唤般。。。
迈出。
一步,两步,三步。。。
面无表情的羽飞在人群中间走过,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众人的目光也渐渐地投向了他,有的在窃窃细语,有的在交头接耳。羽飞没空去理会她们,又或者说是根本就没在思考的状态,现在压根就是一行尸走肉的空壳。
慢慢地,慢慢地,来到了棺木前,他抬头看见祭台上那宏大的相框里。
那满脸的皱纹,那熟悉的脸孔,那慈祥的微笑,似乎在告诉他,这是真的,这一切的确真的发生了。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羽飞不相信。颤抖的手搭在棺木的边缘上,晶莹泪水不断地夺眶而出,仿佛一万支针同时刺在心房。痛不欲生的感觉又有多少个人会明白?羽飞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不行了,再这么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往里面看。
不相信,真的不希望里面的会是她。羽飞的耳边仿佛又响起那和蔼的声音,感觉到那温暖的怀抱,那一切的一切。。。他猛地想到了那个梦,是谁拉住自己,是谁?要回去,对的!要回去了。这一定是梦,一定不是真的。
缺坝的泪水已经将地毯沾湿了一大片,他抓住棺木的指甲也深深地陷进了木缝中,瘦小的身体更是不断地踌躇颤抖起来。
叮叮看到此情此景甚是心疼,刚想进来安慰。却看到那瘦小的身躯一个踌躇,突然地昏晕过去。
因为,因为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是她,是他亲爱的母亲。
。。。。。。
有人在叫,似乎在好远地叫着。这是哪里?迷糊中羽飞只感觉有人在叫唤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哪里,这里除了黑还是黑。。。
“羽飞,羽飞,羽飞~”
还是那个亲切的声音。他依然不停地奔跑着,依然不停地寻找着。看见了,还很模糊,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在前面。
“妈妈!妈妈!”
羽飞喊了起来,伸手想抓住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向后退,是什么?是什么在拉着,“不要!不要!让我过去!让我过去~”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他不停地大喊,拼命地挣扎,可惜没人听到。
他愤怒了。为什么要拉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抢走妈妈,是谁,是谁?正要反抗,猛地一回头。。。
“啊~!”
猛地喊了一声羽飞便惊醒了过来。身体打了个激灵,跟床板来了个激烈的撞击。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正在天井晾衣服的叮叮,听到了喊声,立刻便跑了进来。
“我在那里?这里是,”看见她进来羽飞含糊地问了句,感觉到阳光的刺眼,马上又用手捂住了眼睛,“快吧窗帘拉上,快把窗帘拉上,快!”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好啦,好啦,没事了,”叮叮把面盆放下,然后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便微笑着在床边坐下,“这里是你家的住房区呀,看你猪的睡到现在才起床,真是的。”
“我说,我睡了多久?”
“三天,”叮叮想了下,调皮地一笑,“呃,应该是三天多,算不算今天呢。”
“呵,这么久了吗?”看见她那摸样,羽飞不禁无力地笑了一声。
依稀记得自己是在那晚昏晕过去的。尽管印象很模糊,但却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不觉间头又疼起来,便揉了几下太阳穴。
叮叮看见了,微笑着把玉指伸了过来,温柔地帮羽飞揉搓了起来。
平时都是看到叮叮浓妆艳抹的,又是皮衣又是高跟。怎么今天看起来好像特别不同,没有化妆的瓜子脸其实非常的光滑,弯弯的柳眉下,那双没打眼影的眼睛更显得水灵灵的,高挺的娇鼻跟润厚樱唇搭配起来更显妩媚。即使就穿着普通衬衣和牛仔裤,也挡不住她散发出来的那种女性韵味。
“我说叮叮,怎么我感觉今天你特别美,”羽飞不由得朝她胸部凑了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特有的女性幽香。
叮叮二话不说便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说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嘴贫的呢,再说老娘可要生气了呀,”接着就伸手将羽飞上衣脱掉,“你看你汗流浃背的,都睡了几天了。一身臭味,快点去洗澡啊,洗完衣服还要带你去看你妈妈呢。”说罢便又伸手朝他裤头拉去。
“!”羽飞一个激灵,猛地把裤头拉住,“你,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