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在门外高声喝道:“三叔,就是这个房间,薛梅那个臭娘们的家就在这里!”
一个尖锐的声音命令道:“砸开它。”
屋内的薛梅闻声面色大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嘭的一声,薛家的房门瞬间被人一脚踢飞。
击飞的门板砸向站在门口的张菲菲,王强踏出一步,一肘挡下飞来的门板。
只见屋外陆续走近来十几个劲装男子,无一不是西装革履,腰藏钢火的壮汉。
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四十多岁干瘦中年人在众人的拥簇下,慢慢走进房间。
中年人看着房间里的薛梅,阴阳怪气的说:“小梅,你让我好找啊!”
薛梅很不自然的站起身,颤抖着声音喊道:“三叔……”
三叔看着薛梅,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一盒精装的香烟,抽出一根,衔在嘴里,让手下悠然点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吸了一口。
薛梅看着三叔的动作,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但就是不敢稍动。此时的薛梅,完全没有了对待王强时的盛气凌人,也没有了那副冰山玉雕的神色,有的只是惶恐不安。
这时候薛妈妈终于察觉到一些不对,收起哭泣,强作精神问道:“阿梅,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咳咳,谁在抽烟啊,能不能把烟熄灭了,我有呼吸不行,咳咳,谢谢了。”
三叔闻声望去,见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女,想必就是阿梅的母亲吧。出于**的职业道德,三叔示意手下们都把烟点上,于是整个屋子烟雾弥漫,浓稠不堪。
薛妈妈咳嗽难忍,终于有些气喘不上来。
张菲菲一把扶住难受的老人,往阳台上走去。三叔一个眼神,就有两人上前阻拦张菲菲离开。
“我说阿梅,少爷那批货,你还是交出来吧,不然你和你娘两的命根本不够赔。”三叔决定说正事,欺负老年人不是一个上层人士该干的。
薛梅闻言,神色更加惶恐,连忙摆手说道:“这批货不在我这里,夏青青拿走的。”
三叔扭住薛梅的脸,狞声问道:“小夏这个小娘皮在哪里?”薛梅控制着快要调停的心脏,回答道:“她叫我中午去东城门口,那里有一支雇佣军会去魔脊城,我们打算借这个机会逃离黑山城。”
三叔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打在薛梅的脸上,痛骂道:“你这个蠢货,脑子里装的全是狗屎,夏青青可不像你这么蠢,既然她约你去东城门,等什么佣兵团,那么你根本不用去了,因为她肯定不会在那里。薛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次你创下的泼天大祸,死十次都不够你赔!”
薛梅捂住脸嘤嘤的哭起来。薛妈妈听到女儿的哭泣,回转身,挣扎循声往自己女儿摸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你们不要欺负我女儿,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我赔我赔,你们别打她。”
薛妈妈终于摸到了自己女儿的脸,慈爱的说着:“阿梅啊,小时候就告诉你不要乱拿别人东西,这个坏习惯长大了还不改,以后嫁人当妈妈了,怎么教你的小孩子啊。”
薛梅捂住脸低埋着头哭得更大声了。
这时候,三叔发出一声冷笑:“我说老大姐,你女儿偷的这货,恐怕你赔不起啊。”
薛妈妈闻言,从贴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口袋包好的小包,颤巍巍摸索着打开,里面躺着整齐叠好的一小沓纸币,大概有一两百块钱。
“这里都是阿影平时给我的钱,我都没用,你们看看够不够。”薛妈妈说道。
三叔看了看油纸包,忍不住说道:“大姐,别逗了,我带你女儿走了,少爷还在等人呢。”
薛妈妈闻言大惊,急忙说道:“你们等等,我还有,还有。”老人家摸索着走进自己房间捣鼓起来。
要说三叔这人有一种爱好,就是特别喜欢看人绝望的时候,是个什么样,所以让手下等着,耐心看看。
不一会儿,薛妈妈拿着一个铁皮饭盒,颤巍巍走回来,把铁皮盒子抬起来,往空中递着,说道:“这里,这里,我以前的首饰还有老头子留下的一遗产,本打算给儿子女儿结婚的时候用,现在都给你,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女儿!”
三叔顺手接过铁皮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钱,大概一千多块,还有几件金首饰,也值不了价。三叔把钱往自己怀里一揣,首饰放进裤兜。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点钱,远远不够赔,不过算作出动我们的跑腿费大概也够了。把薛梅带上我们走。”
三叔转身欲走。
“慢着!”薛妈妈喊道。
“嗯?”三叔面色不善。
薛妈妈一咬牙,仿佛做出莫大的决定,说道:“我还有,还有。不要带着我的女儿。”
“老大姐你还有什么?”三叔一乐,鸡脚上刮油也是油啊,看来这趟油水不少。
“我了老头子留下的房子赔你,难道还赔不起吗?”薛妈妈颤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