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气候的奇变,让华夏联盟东门防线的战士也体会到了北国的感觉。
东门防线位于联盟东部,防线西连北方军阵线,东邻大海,全长不过六百八十里,比之北方防线,长度仅有三分之一。但东部防线的战斗激烈程度比之北方犹有过之。
因为,东部防线直面申城的丧尸洪潮!
一日,东门防线,长江岸头。
天青江阔,除了冷冽的寒风,东门防线显得那样静美,仿佛亭亭玉立的女子,灼灼而立在江边,等候着未归的某人。
熟悉东门防线的人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东门防线的本来面目。
“炸……勒!”一声嘹亮的呼吼在江面上回荡。
回应呼吼的是一连串轰隆隆的沉闷爆炸声,紧接着,一股可以被感受到的冷冽寒风随着江面席卷而来,吹飞了守在东门城墙上的士兵们的雪帽,也吹乱了他们的思绪。
东门防线,亦称龙门防线,与联盟北地西疆的龙边城一头一尾遥相呼应,是为整个联盟防线上不可或缺的两个支点。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龙门防线北方不远的长江上,一块块巨大的浮冰破裂开,顺着凝固的江水,缓缓东流。
伴随巨大的爆炸声,江岸上响起了急骤的枪响声。
追逐枪响声北望而去,只见江面上,数以千计的黑点正在踏着浮冰奔袭而来!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那些迅速扩大的小黑点,正是一只只速度型的变异丧尸。
如果再看远一点,就会发现,千米之外的长江对岸,隐隐模糊的雾气之中,黑压压的站立江岸的,全是无边无际的丧尸大潮!
丧失大潮受到爆炸声的影响,纷纷往南边扑来,但长江依然是大部分普通丧尸不可逾越的天垫。数以百万计的丧尸们拥挤着下饺子般纷纷洒洒掉入江中,溅起一个个浪头,消失无踪,任随丧尸前仆后继,不畏生死,跃入江中,依然无法在长江里形成半点波澜。
东门防线上,一座巨大的城墙高楼上,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这些丧尸的行为,我才知道,当年前秦苻坚所言投鞭于江足断其流是一句骗人的鬼话。浩瀚长江,就是投人也无济于事啊,哈哈。”
老将军面色红润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两耳大垂深落,两颊几分红润,人中深而阔长,一副老寿星模样。
老将军随意身着一身青灰的军服,式样与北方军军服大同小异,只是颜色有明显的区别。但看将军肩章上四颗斗大的金星,熟知联盟军队阶衔的,都会惊呼,原来老将军是一位大将!
正值老将军高兴时,他的身后一位身着青色儒衫棉褥的中年人忍不住搭话道:“洪老莫要如此高兴,那些变异丧尸就要踏着浮冰过江而来了,看数量足有千数,将士们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但看中年人面长而廋,眉目之间多有刚正之气,让人生出几分敬重和惧意。中年儒生背手而立,在老将军面前说话不卑不亢,甚至很有几分主见,也不胆怯于反驳老将军,很是威严。
洪老将军被儒生拂了话儿,并没有任何恼意,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敬之,此言差异,想我洪家三十万健儿,将养训诫,不就是为了守护龙门防线,持机而动,等待有朝一日光复申城吗?平日里,儿郎们隔江狙击,或者守在高墙上操练射术,早就忘了野外作战的血腥残酷。这一点,我们不如赵家的那些小崽子。嗯,你看那些越江而来的变异丧尸,大多是二级和三级,以我洪家军的狙击手实力,如果不能将那些丧尸全歼于江面上,自然要做好近战的准备,如果这都收拾不了,将来还有何种脸面去谈收复申城,那还不是千秋大梦!”
洪老将军说道最后竟然有了几分威势,一股子血海尸山闯荡出来的气势流露出,竟然让守候在老将军四周的近卫兵们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老将军见身边的近卫都后退,面色更加不渝,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敬之,你说是不是啊?”
中年儒生在老将军的煞气面前坦然自若,倒有几分风度的点点头,回答道:“洪老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我的看法与洪老自然有所不同。你且看一个优秀的狙击手,需要三年才能磨砺而出,如果一朝死在丧尸的爪牙之下,三年培养前功尽弃,岂不是可惜?”
洪老将军闻言轻叹:“敬之所言也不无道理,但是你可知道,我心中有一大恨啊。三年前乾儿率军越过长江天险奇袭申城,行军至城市远郊区,却因为部队不善近战而被百万丧尸围死在金县地区,若非邹烈阳古道热肠,深入丧尸潮腹部,将乾儿捞了出来,我洪家恐怕要在那场劫难之中元气大伤了。所以,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希望什么时候我东部兵团能够像北方军团那样,可以在和丧尸的肉搏战之中打出响亮的名声,让那些看不起我们东部军团的人大跌眼镜!”
中年儒生终于在洪老将军一番雄心面前败下阵来:“洪老思虑深远啊,难怪这两年洪乾将军都带着所属兵团在常丘地区主动作战,看这样子,恐怕不久的将来,洪乾将军必定还要北征申城!”
洪老哈哈一笑:“知我者,非你唐敬之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