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厂督蒋精忠和天火门门主并肩而立,远远眺望着对面叱咤峰的气象。
只见叱咤峰高耸雄奇当真有傲视万方的气魄,而风云堂盘踞叱咤峰顶,便如那万丈绝巅上筑巢的雄鹰俯瞰中原沃土九州日月。
然而这一切都要在今天,在自己身后二十四头猛虎的咆哮下化为虚有了。
一想到从此之后,中原武林精英尽去,天下间在没有什么人能够和自己操控下的东厂抗衡,即便是厂督蒋精忠的城府也不禁怡然自得,面露喜色。
天火门门主天齐则站在蒋精忠身边稍靠后些的位置,打量着远处的叱咤峰,想着从今往后便在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他登上教主宝座了,他的雄心野望也终于能够付诸行动了。
只是他这一次连同朝廷东厂向整个中原武林发难,日后再想经营玄罗神教必定会颇多麻烦,不过比起那些远在天边的麻烦,还是近在眼前的利益更诱人。
这时的他已经开始盘算,接收了整个玄罗神教之后,该如何行事部署,让神教尽快从这一次的波折中振奋起来,他现在年事已高要想成就霸业,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珍贵。
却说东厂厂督蒋精忠再天众天齐的建议下,准备等到风云堂中大会召开的那一刻,各路英豪齐聚叱咤峰风云堂,到时发动攻敌不备大事一举可成。
回头看去,二十四尊虎蹲炮早已就位,二十四位手持火把的厂卫一个个神色肃穆,手中的火把在山风的吹拂下不断的摇曳,油星爆裂发出噼啪的响声。
他知道只有自己一声令下,身后的虎狼之士便会一拥而上。
就在这时对面的叱咤峰上突然窜起了几只白鸽。
这些白鸽乃是天齐留在叱咤峰上的暗哨放出。
天齐一看白鸽飞起便料到情形有变,显然是有人从落羽峰的方向赶往叱咤峰被他设下的暗哨发现。
东厂厂督蒋精忠心狠手辣为人果决,一看情形有变立即挥手示意身后的厂卫,用火把点燃虎蹲炮上的引线,看着架势竟然不准备等到风云堂中大会召开的那一刻了。
眼看着二十四名手持火把的厂卫一拥而上,各自往一尊虎蹲炮后跑去。
躲在暗处的萧遥和摩呼罗迦苍莽已经无法坐视不理。
萧遥将手中捏着的一把棋子猛然打出,他这一招雨笑金沙乃是暗器宗师天元子诸让三亲传,长年累月苦练不辍着实分同凡响,这把棋子一出手便犹如流星坠地一般,只听嗖嗖嗖一阵急速的破空声响起,暗器所及范围便将十几名手持火把的东厂厂卫罩住。
而那萧遥难以照顾到的剩下几名厂卫,突然看到面前黑影一闪,手中拿着的放了大量油料的火把,竟然一齐熄灭了下去。
其中一个厂卫脑筋不太好使,见当下这种情况,还以为是山风太大将火把吹熄灭了,伸手便摸向自己胸襟,准备掏出火折子来点燃火把。
谁知道手伸向胸前突然感觉的一股温热,惊异之下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手掌早已经浸满了鲜血,正奇怪哪里来的血液的时候,胸前突然一阵巨痛,这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受了伤,身上的力气突然如潮水般退去软到在地。
于此同时又有三声惨叫响起,三个厂卫胸口喷出血箭软到在地。
摩呼罗迦苍莽有心在萧遥这个未来的教主面前露一手功夫,出手之时已将鲲鹏展翅功的神妙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在高速奔走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虚影。
两手分别成鹰抓状,拇指、食指、中指上各带有一截寒光闪闪的寸长锋刃,每路过一名东厂厂卫身前时,左手或者右手随意一划丝毫也不停歇。
一连走过四名厂卫的时候,那四人胸前才齐齐迸射出一股股猩红的血液,就在摩呼罗迦苍莽准备继续逞威的时候,天火门门主天齐已经大喝一声敌了上来。
天众天齐的武功当年在玄罗神教之中便仅次于玄帝酆都,这些年来卧薪尝胆之下,功夫更是大进。
摩呼罗迦苍莽虽然鲲鹏展翅功大成,轻功身法已臻化境,等闲人与之交战便连苍莽的行踪都瞧不见,便要惨死败亡。
但是偏偏天众天齐的天人五衰功以及三十三天霸拳都是走的以力破巧的路子,正是摩呼罗迦苍莽的克星,要不是天齐三天前在风云堂中被不动冥王吴冥站断一臂元气大伤,恐怕苍莽走上几招就要伤在天齐手中,现在勉强能够应付,却已经无力继续去扑杀剩下的厂卫。
再来说萧遥这边,东厂厂督蒋精忠突然下令动手,萧遥为求保住风云堂中众人,只得冒险出手,趁敌不备一把棋子打出立时得手,一十四名厂卫应声倒地,剩下一名厂卫胸前垫着护心镜挡下了暗器。
另有两名厂卫正行到蒋精忠左近,被蒋精忠一伸手救下了性命来。
蒋精忠瞧清了萧遥的面容,认出了他是那曾和良门门主金玉良一道闯营的逆贼,记得当时在悬崖之上明明将其一枪朔死,怎么现在却又好端端的出现,不由得吃了一惊瞳孔微缩冷笑道:“好个逆贼,没想到你中了本座当胸一枪,竟然还有命活着。”
却是那一日萧遥有良门门主金玉良相赠的几丝软甲护身,才没有被蒋精忠惊世一枪贯穿,其后落入东江又有怜迎雪舍出祖传神农丹为其保命,这才活的了性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