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霸冲着刘一手道:“刘总旗,还是那句话,这姓张的上面还留着有用,要是他出个三长两短咱们都没有好果子,你自己点亮着点,他要是有什么要求不妨先满足他,记住了若是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刘一手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道:“南将军放心,小的回头就叫人把那些刑具撤了,这小子绝对出不了岔子。”
南天霸淡淡道:“这样最好。”
说完便领人离开了藏经阁。
刘一手等到南天霸走的远了,这才朝一旁狠狠地吐了口吐沫,领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回了藏经阁里面。
将门口的红木书架重新搬过来堵住了大门后,将藏经阁正中那两张供桌上的刑具都收了起来。
老二和老四在其中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酒水和饭菜,这才将供桌搬到了张敬修的面前,前几日他们递给张敬修的吃喝张敬修都不肯接,所以这时索性将吃喝摆在了张敬修的面前,然后各自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歇息。
刘一手刚刚坐下,就听见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
却是张敬修将老二和老四放到他面前的肉食和酒水,全都从供桌上扫落了下去,摔得满地都是,不由的怒火中烧就像要再给这不识好歹的阶下囚瞧瞧厉害。
刘一手走到张敬修面前刚要动手,突然看到张敬修脸上那解脱的神情,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似地又停了下来。
任由那些酒肉散落在张敬修的身旁,端起另一张供桌上的茶壶,给张敬修灌了些清水进去,这才又找了个地方休息。
张敬修自己一个人喝骂了一阵,见看守他的锦衣卫始终无动于衷,便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再去说萧遥这边,南天霸进了藏经阁后好一会儿,萧遥才避开了藏经阁外巡弋的兵士以及各处潜藏的锦衣卫,摸到了藏经阁的屋顶。
小心的搬开屋瓦往里看时,正赶上南天霸屏退了身手的随从,说出先前的那一番话来。
当日萧遥从丐帮帮主谷有道那里得知张敬修被人从海上掳走这件事便心生疑窦,更何况当时丐帮派遣护送张敬修的帮众几乎全军覆没,却惟独活下了一个重伤的小乞丐赶回去报信。
等到萧遥和赝品张飞张翼德两人夜探开元寺的时候,张翼德瞧见了南天霸逼问张敬修的情形,这才稍稍解了几分萧遥的疑虑,但是既然这些阉党要逼问张敬修,又为什么不先将张敬修押解回顺天府,再不济也该关入福州府大牢才是,无论怎么想都不该选择城东开元寺这个地方来关押张敬修才是。
非但如此,这伙人大张旗鼓的占下开元寺,几乎闹得福州城中世人皆知又为了什么。
直到今日,萧遥才偶然从这南天霸的口中探知了几分实情,如此一来阉党抓住张敬修却不杀,放跑船上的一名丐帮小乞丐,驻军城东开元寺这一系列令人费解的行为便都说的通了。
等到南天霸说到东厂长督蒋精忠率领大军也正赶往福州的时候,却由不得萧遥不心惊了,传闻中这东厂长督蒋精忠非但权倾朝野,更是一位十分了得的武林高手,分担如此蒋精忠还笼络了许多的江湖好手收归己用。
若是这蒋精忠真到了江南,只怕谷有道等人别说要救出张敬修来,连他们自身都有莫大的风险。
好在按照下面这南天霸的说法,蒋精忠和东厂大部要赶到这福州还需一些时日。
但是这也将萧遥逼得毫无退路,若是今日不能将张敬修救出,等到蒋精忠一到只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是以等到南天霸,藏经阁中的刘一手等人安静下来,萧遥便赶忙取出了怀里的一十三支如梦迷香来。
依照金玉良交代下来的法子,点燃了用特殊的工具装着往屋内吹去。
这如梦迷香乃是死生两难鬼三姑精心调制无色无味极难被察觉,更何况这藏经阁内本来就充斥着经楼原本的檀香味、连日来拷打的血腥味以及后来张敬修打翻的酒坛散出的酒香味。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十三支如梦迷香燃尽,藏经阁中隐约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萧遥透过瓦片的缝隙往里看时,就见那锦衣卫总旗刘一手以及张敬修都已经沉沉睡去,另外四人分布在藏经阁内几处隐秘*处,萧遥无法看到,但是料想应该也中了迷香。
萧遥为求谨慎又等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粒棋子透过瓦片的缝隙往红木书架上的一本经书上打去。
红木书架被刘一手等人搬来搬去,书架上的书好些都歪歪斜斜的,萧遥选中的那本经书搬动的时候已经有半截书身悬在了外面。
被萧遥用棋子一打顿时‘哗啦啦’落到了地上,经书掉落后萧遥赶忙屏气凝神附耳去听,并不见有丝毫的人声,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将屋顶的瓦片一片片慢慢掀开,直到露出一个足够出入的大洞,又将一根张翼德留下的一根坚固的细索绑到藏经阁顶部的鎏金宝顶上,试了试力道感觉没什么问题。
这才拉着细索从屋顶的破洞上悄无声息的落下。
此时藏经阁中的张敬修显然也中了如梦迷香睡得很沉。
只不过为了让张敬修自己进食,刘一手等人并没有用绳索将张敬修捆在巨柱上,反是用铁拷锁在了十字立柱上,这样子张敬修的双手可以简单的活动取食。
一抹银光迸溅,‘乒乒’两声轻响,萧遥已经用秋水剑将张敬修手腕脚腕上的铁拷砍断,抱起昏睡的张敬修,一拉绑好的细索微微一借力,便将张敬修从这藏经阁中带了出去。
还没等萧遥站稳,开元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人声嘈杂,萧遥心中一动往天上一看正是明月中天的时候,再往开元寺西面看去,只见开元寺西门处火光霍霍,显然谷有道等人开始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