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优势有多么明显。刚刚你释放出如此庞大的魂力只怕已经吓着青龙门众长老了。虽然你的魂力水平还只是白煊，但是刚刚那些魂力如果凝聚于普通修道者体内，只怕也已经达到红焰之境了。”凌海雪这样说已经有所保守，因为后来他制止了三京进一步释放魂力，要不然，算起来那些魂力甚至可以达到紫燑之境。

三京再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抬着头仰望天际，这样温热泪水才不会猛地流下来。

一直以来他都不怕辛苦，他怕的是哪怕拼了命地努力也看不见希望。

在这一刻，过去所受的所有苦难都化作甜蜜的祝福。有生以来，三京第一次感到如此欣慰。

被泪水模糊掉的天空的尽头，三京见到一只身姿矫健的苍鹰展翅高飞。

忽然间，三京一声长啸，纵身一跃，从千尺瀑布上跳下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掠过，苍鹰飞翔时听见的也是这样的声音吗？

三京大声放肆大笑的声音被隆隆的水声吞没，轰的一声，他沉沉地砸起一串水花。高处落水令三京一阵疼痛，也被呛了好几口水，当他好不容易爬回到岸上时，累得狼狈不堪，可是他心里感到极为痛快。待呼吸畅顺之后，他又仰着头笑个不停。

凌海雪望着远方失神地笑了起来，口中喃喃细语道：“我收了一个跟你很像的徒弟呢，不光性格脾气像，就连那恐怖的魂海也像……”

……

三京他们的寝室是青龙门一处偏僻之地，远离着众弟子的寝房，可以看得出这几间古旧的房子已经有些年月了，只怕在三京他们住进来之前就一直空着。除了凌海雪偶尔过来走走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青龙门人到这里来。这样一来倒也不坏，这里成了三京他们几个的小天地，平日里赤瞳和神音也不使用转魂道回去月魂为他们建造的歇息之所，他们几个都在这几间摆设简单的小屋子里修炼或者打打闹闹。

随着夕阳西下，白日里的兴奋愉悦也已经降温。三京在小庭院里来回走动，似为一个决定而犹豫。

在修炼歇息之时，三京似有意似无意地向凌海雪打听冷心的消息。

“师父，冷心现在怎样了？上次见她，她的气色明显不好。”

“她之前受了点伤，不是很严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凌海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现在对她不利的还不是她的伤势，上次她如此极力维护你，得罪了众长老。只怕她首席弟子的身份可能保不住了。”

“玄风长老不是说过，首席弟子是掌门选定的，他们有这样的权力废除冷心首席弟子的身份么？”三京有点不安。

“但凡在危乱的时势，规矩常常是不管用的。别看现在青龙门看起来平静无事，只要掌门一天不回来，青龙门就仍然处于危险之中，在这样的时候，长老们为了顾及青龙门的安危很可能会另立新规。”凌海雪轻轻吁气道，“如果我是玄风师叔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这样做吧。”

“怎么……”

“说实话，现在的冷心真的不适合担任新的掌门，现在她心里的羁绊太多……用我们修道人的话来说，就是她已经有了心魔，而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当青龙门的掌门。已经有过历史教训了，长老们一定不会再允许多年前的惨况再次出现吧……”

“心魔？像她那样的人能有什么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