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向东有一赌坊,端午节那天被朝廷给端了,至今空置。
马车在赌坊门前停了下来,潘惟德扶着刘大下了马车,这时,一男子从里面小跑了出来:“何二见过公子。”
潘惟德微微颔首,一边向赌坊里走,一边问道:“那秦小娘子怎么样?”
“回公子话,倔的厉害,什么也不吃,小的掰开嘴才给她硬灌了些汤水。”
“好,在柳味没来之前,只要她不死就行。”
何二连连应着,可心里却是老大不乐,要不是潘惟德要活的,那秦小娘子又力保贞洁,自己非得霸王硬上弓不可,现在的他,就想柳味赶紧来,然后解决了他,那小娘子就是寻死,自己也得在她身上发泄一番才行。
进得赌坊,何二从地窖中将秦云给拉了出来,此时的秦云被何二用绳索捆绑着,脸颊苍白,而且更显消瘦,让人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想怜惜她。
只是此时的三人却毫无怜惜之情,潘惟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点头:“不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柳味来了,她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此话刚说完,外面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接着一个让人感觉冷到骨髓的声音传来:“等我来了,你们谁都得死。”
声音落下,赌坊门口突然出现一人,那人浑身湿透,走的很慢,目光坚定,让人看一眼便觉压迫感十足。
潘惟德先是一惊,不过发现来人是柳味后,顿时哈哈笑道:“你果真是聪明人,去了一趟秦氏酒楼,发现本驸马留下的线索了?”
柳味倒没料到那线索是潘惟德留下的,而当他明白这点后,他才终于清楚,潘惟德一直想对付的,都不过是自己而已,那秦云反倒是因为自己而遭了罪的。
而当柳味想到这点,眼神中突然露出一股杀意来。
“我能知道潘驸马为何对在下这般充满恨意吗?”柳舟在离潘惟德有五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望着潘惟德,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可他并没有在意。
潘惟德如今势众,倒也不害怕,冷冷道:“很简单,因为你让本驸马不爽,当初本驸马不过是想玩玩这个女人罢了,你就出来阻挡,而后又在龙舟赛上帮助曹珝,让那个笨蛋赢了本驸马;”说到这里,潘惟德已是情绪激动,向前走了一步:“最近,你又是卖酒又是作词的,让本驸马更是不爽,你知道本驸马回到府里后公主怎么说我?”
“她说我是废物,她说我连你的一半都不如,本驸马不甘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本驸马一定要杀了你,你死了,本驸马还是京城才俊。”
“所以你就绑架了秦云?”此时的柳味仍旧很冷静,就好像对他来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惊慌。
“没错,这个女人也是本驸马记恨的人,将你们两人引到这里杀死,然后做成苦命鸳鸯自寻短见的假象,谁也怀疑不到本驸马身上。”
潘惟德说完,也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是那种喜怒不形与色的人,心理之阴暗,是柳味来到这里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也许,当别人在这里发现柳味和秦云尸体的时候,整个京城很快就会传出柳味跟如意郡主不合,分房睡之类的言论了,到那时,如意郡主也必定随之遭殃。
柳味眼中杀意更浓,他觉得一定是潘惟德在自己的房间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想出苦命鸳鸯为情自尽这样的桥段来。
自己跟如意郡主没有同房,也许曹珝那样的粗人看不出来,可潘惟德却是有可能看出来的。
而当柳味明白这点之后,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打……”
惊叫声起,潘惟德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等他明白那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脸颊突然生疼,张开嘴想要惨叫,牙齿却一颗颗的从嘴中喷了出来。
潘惟德身为潘美之子,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身手还是有的,可被柳味这么一击之后,竟然只能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旁边的刘大跟何二两人见柳味突然出手伤了他们家公子,顿时如恶狼般向柳味扑来,柳味嘴角冷冷一笑,手中双节棍舞了一个棍花,刘大跟何二两人还没看清楚柳味出手,便各觉自己的脑袋突然疼了一下。
这一疼的感觉还未退去,柳味又是挥动手中双节棍,只轻轻一绞,竟然将刘大给绞死了。
刘大舌头吐着,眼珠子翻白,何二见柳味杀了人,顿时惊吓的跌坐在地,双腿抖着也要向外面爬,柳味双目微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后一脚向何二的脖子上踩了下去,就这样活活的将何二给踩死了。
解决完刘大跟何二两人,柳味这才转身面向潘惟德,此时的潘惟德竟是忍着痛坐了起来,他一边后退,一边向柳味求饶:“柳……柳驸马,饶命,饶命啊,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