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你看上去很累,不如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厉无邪体贴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
水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一声尖锐的斥责:“水竹,飘香雪生死未卜,你却还有闲情在这里谈情说爱?”
水竹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苦,而厉无邪与花玉珲却同时变了脸色,目光凌厉地循声望去,发现说出这声斥责的竟是夜凝紫,而她的身侧,还站着一脸嘲讽之色的柳忘尘。
“那个混蛋的生死,与竹儿何干?”厉无邪抢身护在水竹身前,怒视着夜凝紫冷叱道。花玉珲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也无声地护在了水竹的另一侧。
“水竹,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冷血,如此绝情,亏了飘香雪对你是那样的一往情深!”夜凝紫不理会厉无邪的冷叱,只是继续对着水竹指责道。
水竹羸弱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她一直没有回头看夜凝紫,因为她的水眸中早已盈满了泪水。
“夜凝紫,你说话之前最好先问问事实,究竟是谁冷血,是谁绝情。”花玉珲望着夜凝紫冷冷地斥责着,如果夜凝紫不是一个女人,恐怕他此时早已忍不住出手了。
“凝紫,不要再跟他们吵了,我们还是找人要紧。”柳忘尘伸手拉住了正要据理力争的夜凝紫,劝阻道。
夜凝紫愤愤地冷哼一声,嘲讽道:“也好,我们不必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生气。”
“你说什么?”厉无邪再也忍耐不住,毫不留情地怒喝道,“我看你才是水性杨花,身边跟着一个未婚夫,却还口口声声地要找别的男人,分明是贼喊捉贼。”
夜凝紫的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青紫色,目眦欲裂地瞪视着厉无邪,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因为该死的,厉无邪说的竟句句都是实情。
“算了,凝紫,我们找人要紧。”柳忘尘故作大度地再次哄劝道。
夜凝紫略作犹豫,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水竹的背影,气咻咻地离开了。
“竹儿,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厉无邪心疼地望着泪眼迷离的水竹,有些笨拙地哄劝着。
“咦,他们怎么也往丹穴山的方向走了?”花玉珲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影,突然问道。
厉无邪和水竹因他的话而向前望去,便也都惊奇地发现,柳忘尘与夜凝紫真的正往丹穴山的方向前行着。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说不定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是与丹穴山同一方向罢了。”厉无邪不甚在意地说道。
“不管他们,我们走我们的。”花玉珲也故作淡然地说道,只是他的心里却不像外表这样轻松,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柳忘尘刚才口口声声说要带着夜凝紫去找人,难道他们以为飘香雪在丹穴山,或者是,飘香雪真的在丹穴山,若果真如此,那么自己与厉无邪把水竹带到丹穴山的苦心就全都白费了。不行,他决不能给飘香雪再一次伤害水竹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话锋一转,提议道:“不过,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反正我们也并不急于一时。”
厉无邪并没有想到花玉珲此举的深意,他只是觉得这样一来,水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也可以与夜凝紫那个疯婆子拉开距离,于是便立即赞同道:“好,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水竹的心中凄苦,此时忽然觉得在哪都是一样,有些事并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于是也没有任何异议,就这样三人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干净幽僻之处,一同坐了下来。
三人刚刚坐下不久,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居然有十几人之多。
花玉珲与厉无邪同时警觉起来,因为这条通往丹穴山的路,平日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此时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热闹起来。于是,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拉起水竹,躲到了一棵十分粗壮的大树之后,暗暗向外窥视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那群人中,为首的一个竟然不是别人,而是桑子衿,而跟着他的十几人也不是恨天教的教众,完全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看模样打扮,似乎都不是中原人士。
三人心中暗奇,不知道这桑子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居然也应该是在朝着丹穴山进发的。
转眼间,桑子衿一行人已经越过了三人所处的位置,急匆匆地往着丹穴山的方向走去。
三人正在奇怪,却见又有一队人马往这里走来,大约有三十来人,虽然这些人都是普通装扮,但是从那气势上看,却并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待这对人马走近之时,水竹竟惊异地发现,那端坐在马上的为首之人,竟然是刘邦与薄姬的儿子代王刘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