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邪见到离无言与古天悲的第一句话就是:“把飘香雪给我叫出来。”
“厉无邪,你发什么疯?”离无言气不打一处来地质问道。
“废话少说,立刻带他来见我。”厉无邪怒声喝斥道,一脸的不屑与烦躁。
“厉无邪,你究竟要做什么?”古天悲警惕地望着似乎随时都会暴发的厉无邪,肃容道。
厉无邪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一边迈步欲往里硬闯,一边冷叱道:“怎么,惹了祸,却不敢落面了吗?”
离无言一把拉住想要出手的古天悲,冲着厉无邪喊道:“他还在昏迷着。”他感觉到厉无邪的反常,猜想他此举可能与水竹有关,而且如果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与古天悲也并非是厉无邪的对手,或许,告诉他实情,是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好办法。
果然,厉无邪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顿住了已经迈出的脚步,不确信地望着离无言追问道:“你是在告诉我,飘香雪现在正昏迷着?”
离无言点头道:“不错,他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厉无邪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狂笑,旋即恶狠狠地看向离无言,咬牙切齿地道:“飘香雪,他有什么资格装死,他把水竹害成那样,自己却要在这里装死,不,我不允许,就算是他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过去,让他给水竹赔罪。”
“水竹,水姑娘?”离无言的眉宇间暗露喜色,惊异地问道,“你是说,你要带侯爷去见水姑娘?”
“是又怎样?”厉无邪邪妄地道,离无言眉宇间的喜色,看在他的眼中是极为的不顺眼。
“好,我答应带侯爷跟你走。”离无言突然语意坚决地道。
“你说什么?”古天悲惊骇地望着离无言,感觉他是不是疯了。
“你是说真的?”厉无邪眯起细目,不确信地问道,他无法相信离无言会轻易妥协。
离无言没有立即回答厉无邪的问题,而是对着古天悲解释道:“或许,水姑娘就是最好的一剂心药。”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轻描淡写间,就让古天悲没有了任何阻止的理由。
“心药?什么心药?”厉无邪狐疑地看着离无言问道,显然是对他这样的说辞充满了好奇。
离无言淡然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想要人吗?我现在就去给你把人带出来。”说完,不再理会厉无邪,径直向内室走去,古天悲看了眼有些迷惑的厉无邪,也随后跟了进去。
厉无邪虽然对他们怪异的举动有些怀疑,但是为了水竹,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还是选择了在外面等候。
过了一会儿,离无言与古天悲抬着一个坐辇走了出来,而辇上坐着的正是飘香雪,只见他双目紧闭,两颊绯红,额头上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珠,看上去十分虚弱,果然是已经昏迷之状。
“怎么会这样?”厉无邪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了问题。
“我们走吧。”离无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要求道。
厉无邪见他不愿说,自己也不想再问,只是他开始犹豫,这样的飘香雪对水竹的伤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帮助的,那么自己要不要放弃先前的选择,经过一番挣扎,他还是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带他们去见水竹。
竹楼内,花玉珲正在细心地照顾着勿自昏迷的水竹,已经整整五天了,这五天五夜对于他来说,仿佛已经失去了千年万年,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原本厉无邪要去找飘香雪,他还是阻止的,但随着时间的延长,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战胜了心中的嫉妒,让他无法再坚持,所以便默许了厉无邪的行为,但是私心里却希望着水竹能在此刻醒来,那么自己就可以趁着飘香雪他们没有赶来之前,将她带走,再也不让任何人叨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了,因为直到厉无邪把飘香雪他们带进竹楼时,水竹依然还是没能醒来。
不过,当他望见那也已只剩下半条命的飘香雪时,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恨不得这一刻能够变成永恒,希望飘香雪就这样昏迷下去,永远不再醒来,那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和自己争夺水竹了。
而离无言和古天悲在看到床上静静地躺着,同样昏迷的水竹时,全都怔住了,本来他们是希望由水竹来唤醒飘香雪的,但是现在看来,希望已经成空,难怪厉无邪会放下仇恨,来找飘香雪,原来他也是想让飘香雪来唤醒水竹,只是现在这一对苦命的鸳鸯,都出于昏迷之中,谁也无法再去唤醒谁了,这一刻,离无言和古天悲怔住了,他们甚至都忘了把坐辇放下,只是怔怔地看着床上的水竹出神,头脑里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花玉珲见状,看向厉无邪不悦地道:“你把这样的飘香雪带来有什么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厉无邪却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他,便勿自走到了水竹的床前,对着昏迷的水竹说道:“水竹,现在飘香雪就在你的面前,你是爱也罢,恨也罢,你们之间总该有个了断。”
花玉珲看着厉无邪,不屑地冷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莫非你是傻了不成,你现在对她说这些,她是根本就听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她听不到,我说她能听到。”厉无邪回以他同样不屑地冷哼道,对花玉珲的指责毫不理会,继续对着水竹说道:“水竹,我知道你能够听到,你只是自己不愿醒来,但是如果你现在还不醒来,你就会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飘香雪,因为我会立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