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水竹抽出腰间的软剑,迅捷地架在了桑子衿的脖颈之上,冰冷的剑刃贴在温热的肌肤之上,桑子衿却没有躲闪,甚至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惊惧,仿佛此时架在他脖颈之上的不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而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玩笑一般。
“带我去找他。”水竹冷冷地逼迫道,但是她水眸中的忧虑之色,却泄露了她此时内心的脆弱。
桑子衿淡淡地笑着,根本无视水竹手中软剑的威胁,用着戏谑的口吻道:“你觉得,我会带你去吗?”
水竹手中的软剑紧了紧,剑刃已经紧贴着桑子衿脖颈上的肌肤了,只要她再用一点力,桑子衿便会立即血溅当场,水竹的声音也格外地冰冷:“带我去。”手中不断增加的力度,在明显地告诫着桑子衿,只要他不妥协,自己的软剑就会取他的性命。
然而,桑子衿对她的胁迫完全不以为然,他冲着水竹邪魅一笑,笑得是那样的冷血,说出的话语,则让水竹感到噬骨的恶寒:“我不会带你去的,你竟可以杀了我,反正飘香雪一定会为我陪葬的。”
“究竟要怎样?你才放了他?”为了飘香雪的安危,水竹只能再次选择妥协。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妥协只能让桑子衿更加狂怒,邪魅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恶毒的冷光,桑子衿突然冲着水竹一字一顿地道:“做我的女人。”
“不可能。”水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便一口回绝了,甚至都没有半点犹豫。
桑子衿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充满了恶毒,他的嘴角掀起一丝残忍的狞笑,声音里充满了怨毒:“那你就永远都别想再见到飘香雪了,即使他死了,你也不会看到他的尸体。”
水竹手中的软剑愤怒地压下,锋利的剑刃已经割破了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一道殷红的血迹顺着剑刃溢出,桑子衿却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他的脸上是不屑的冷笑,就连他的目光也透着一股冷凝,水竹手中的软剑被她冷凝的目光冻结,再也无法继续用力,此时的桑子衿,就像是一条嗜血的豺狼,无视自身的生死,只想着如何撕毁自己的猎物。
水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让他妥协,因为如果自己现在杀了他,飘香雪可能就真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因此,她握剑的手,不但无法再继续用力,反而有些颤抖。
桑子衿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这一细微的变化,脸上流露出更加得意的微笑,然而在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的却是出离的愤怒,因为水竹的一切妥协,都只是为了飘香雪,妒火让桑子衿的心,变得更加疯狂,他再次冷笑道:“如果你还是不能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你将会永远失去选择的机会。”
水竹被他的话惊住,犹豫了片刻,终于说道:“其实,我是水如烟的女儿。”
这回,轮到桑子衿没有反应过来,他愣怔地看着水竹,有些困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就是你和厉无邪一直要找的水如烟的女儿。”水竹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希望能让桑子衿因此而改变主意。
桑子衿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听入耳中,他的脸色也在一点点地变成铁青,握着折扇的手,紧紧攥着,几乎就要将折扇捏碎,邪魅的眼中燃动着仇恨的火焰,闪动着嗜血的冷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你是说,你是水如烟的女儿。”
“是。”水竹冷然地望向他,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反而没有了负担。
“这么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桑子衿恢复了邪魅的笑容,但是他的眼底却多了一层阴郁,一瞬不瞬地盯着水竹问道。
“是。”除了这个字,水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且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选择说出这个事实,好像是错的。
桑子矜突然冲着水竹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就连他的声音似乎也沾染了一丝诡异:“那么,我的好妹妹,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亲哥哥,怎么还用剑指着我呢?你就不怕我这个做哥哥的伤心吗?”嘴里这样说着,他竟然伸出手向水竹的脸摸去,似乎想要捏她的脸蛋。
本能地,水竹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也因为退了这一步,她手中的软剑离开了桑子矜的脖颈。
“你在怕我?”桑子矜挑眉笑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挪揄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