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舒棠来说,进入第三境界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进入第三境界的首要条件是真气的充盈,其次是对法术的掌握。而常人在突破此瓶颈时所遇的问题,多半是真气修炼缓慢、法术修炼不多。
他们修炼真气,十年来的积蓄,恐怕还比不上舒棠一个月的成果。另外,对于多数大型门派而言,法术秘籍永远都是稀缺的,至于那些小门派更是不必说。修仙者所修习的法术如若在数量上不够,便只能将现有的那些学的无比通透,做到最为精通,才有进入第三境界的渺茫机会。可舒棠呢?给她现在所学的各类法术,比某些从门派飞升而来的仙人都要多,更不要提她的饕餮功法——只这一招,若她将其精通,今后在人间各门派中与人打斗都不会吃亏。
于是,舒棠当即乐颠颠地与师父离开,去了她的寝殿。几个仙婢来收拾了点心盘子,偏殿中顿时变得空落落,等元晋再来,已见不到半个人影。
拎着食盒的少年有几分失落,转身离去。在这之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仙婢,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元晋来时没有给他介绍经验的前辈,自是不知在这仙界中到底有何等的孤独,这番问了仙婢才彻底明白过来,他们不过是个给仙家做饭的厨子,哪能管他们去了哪里?说到底,他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元晋原以为上仙的徒弟名声虽大,身份与自己应是没有特别大的差距,但现在想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差了太多。
他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舒棠已经习得了真气凝物,且摸到了第三境界的边,只差一步,便可将中间的屏障完全打破开来。
这几日,她一直在师父屋内的密室中修炼,只偶尔与师父一起打坐休息下。要命的是,师父大人完全履行了她先前的承诺,在她休息时冷不丁地便会出手,大大提高了舒棠在休息时的反应速度。
然而,在冲击的关键阶段,舒棠却是进入了本不该出现的瓶颈。她几次冲击第三境界,就算有师父这等强大的护法,都没有成功,其中一次甚至是受了内伤,还要靠师父帮她疗伤。
左思右想,舒棠觉得问题还是出现在那玉坠之力上,于是苦攻这股力量,努力将其融合炼化,无奈这力量实在蹊跷,练了两日都没有任何进展,只得放弃。
然而,她不知道真正缘由,芙玉却是知道的。真正拦截她的乃是那真神之力,需要炼化的也是那部分力量,但这些芙玉自是不会告知于她,只对她道:“你对力量掌控不够,你现在出去透透气,两个时辰后回来,为师替你疏导。”
舒棠曾在这间密室中见过吐血倒地的师父,对它印象不算好,此时出去自然颇为开心。
她趴在寝宫外的栏杆处,望着远处明亮的天际,心中也是有几分紧张与忐忑。
她现在越发意识到,自己已经离长大越来越近,也不知她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若是长大,她再扑到师父怀中撒娇肯定是不妥了,既然如此,只能趁今天再和师父撒撒娇。不然,以后她再想撒娇,还需化成兽形,不仅理由难找,做起来也羞人。
打定了主意,舒棠深吸一口气,蹦蹦跳跳地往回走。此时,一向少有人来的卧房外,两个仙婢一面打扫,一面正说着话。舒棠本无意偷听,可一句话落入她耳中,令她当即怔住。
空旷的庭院里,只听其中一个仙婢道:“清容派好像在传我们上仙的坏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舒棠悄悄隐了身形,心里打着盘算。自己去人界时也算是闯了小祸,若仙婢所闻不是空穴来风,那么,多半就是这件事了。
但是,清容派为何忽然又提起此事了呢?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是又出了什么岔子?
她正想着,忽然又听另一个婢女小声道:“多半是真的吧?我可听说,那南檀上仙已经下界去了清容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