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将至,林帛纶转扭脖子一步一步朝城中迈入,四下的建筑和他昨天路过的县城几乎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城的双层楼房比县城更多,人流更广,铺店更密,哟喝声更大。
咕噜……
穿梭在人流内,林帛纶肚子一通哀叫,他摸了摸空荡荡肚皮从古色古香的房舍收回目光,大步往一间挂吊笼的客栈迈去,来到大门前往里面一看,见着大厅内闹哄哄,大堆人围在一块一块四角桌吃饭,喝酒。
“咕……”见着近处那一对夫妻吃完结帐,碗盘里还剩一些残羹剩饭,他喉咙上下律动,双眼直铃铃盯着那三碗盘残渣,心道:老子堂堂七尺男儿,一不缺腿二不少膊,为了一些残羹去卑躬屈膝,不生生给比干脸上抹黑吗?想他林氏祖先比干公,一生正直,爱民如子,面对昏君依然忠勇地开膛挖心,其气可达三天,其骨可拟五岳,他林帛纶姓林,虽不敢比拟祖宗,却也不能愧对这个姓氏
“再饿一天不会死的。”见店小二收走碗盘,林帛纶吞了吞沫液,转身便朝街道深处走去,心里不停打气。“明天找个工作,不管是打杂、洗碗、苦力,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更紧地勒住裤腰带,他于城中四下游逛,瞧瞧古代风貌,听听人流叽喳,转过了一条大街,见着栋豪华府抵,但见此府抵占地极广,端严无比,单就台阶就达九阶,台阶两旁伫卧两只半楼高的石虎,石虎不怒而威,阶廊左右站满大排兵士,兵士们持枪一动不动,犹如雕像一般,威严之势让人心中悄然升起一股畏惧。
“北廷大王府!”瞟看端庄府邸的朱红门匾,林帛纶快步往街道奔跑而过,难怪这么的威武,原来是极势豪门,大王府耶!在这个脑残世界里,杀人都不犯法的,碰着了那可真不是闹着玩。
夜幽幽深了,当他来到一处密集的平头马房屋街道,街道空旷死寂,灯笼十数步一盏,蒙胧的火光根本驳不走黑暗,反而在寒风中摇曳出无数黑影,犹似鬼魅聚集在这里,极度的渗人。
“他娘的,要就弄亮一点,要就干脆别点灯,要亮不暗的鬼灯间隔这么远,存心吓死人啊。”搂抱着自已,林帛纶心里渗的慌,抡起双腿往前跑,心脏噗噗猛跳,时不时还回头朝黑漆漆的身后眺看,不见有东西,扭头朝前更是没命价奔而去。
哒达奔跑声在无人的街道显著亦常巨大刺耳,心慌意乱跑过了数条街道,可这一片马房屋像是没完没了一般,本就很饿的他再费了如此大劲,脑袋噔时一阵黑昏,双腿虚软无力,再也跑不动地了,便扶住房墙,差点昏倒地朝窄巷内迈隐了进去。
“不就是两天没吃饭吗?有没有这么饿啊?”喉咙干渴,肚皮哀嚎,林帛纶手扶在房墙,脚步虚软朝窄窄的巷内趟走。呼呼寒风吹过窄巷,咆哮声巨大凛冽,走不一会儿,他见着一个侧门,侧门从里往外关,门前留有块石坎,石坎表面虽然凹凸粗糙,宽度却足有屁股那么大。
寒冷昏饿下,见着这个可以躲壁摭风挡雨门框,林帛纶心里顿时一通欢喜,一屁股朝冰冷的糙石落坐,屈起双腿抱胸,瞬息就把自已蜷缩成一团,镶嵌入这个小门框内。
当刺骨的冽冷被门框挡住,他感觉稍微温暖许多,双臂紧搂着跳抖躯干,唉叹了一声,苦笑自嘲:“妈的,老子可是第一学府的高材生,竟沦落成买火柴的小姑娘,不就是个狗屎古代吗?干他娘的,老子干嘛要活受这个罪?”不觉中愈骂愈大声,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林帛纶绝计不会这么大暴粗口,可这里他不认识半人,而且心情处在极度的恶劣中,不由的呸骂大作:“老天爷,你***最好祈望别让老子发迹,要不然,老子不把你***……”
气愤脱口骂到这里,突然想到就算他真的发迹了好像也揍不死老天爷,便悻悻住了嘴,喉咙一通猛咳,咳出坨既黄又浓的绸痰,要呸出之际,精打细算出资源有限,不能浪费,生生把痰吞咽回肚,不再浪费口水地闭上怒目,还是多想想赶明儿要到哪里去讨个温饱卡实在。
夜静更深,兴中城内人狗皆歇,寒风刮起一地纸屑,残枝头上冰晶迷霜粼粼,阴霾天空无星无月,乌云密怖飘游,世界处在寒冻与黑暗之中。
“轰隆……”推挤的黑云擦碰,天空骤劈过一道电蜈蚣。
电蜈蚣劈空而过,黑暗世界一条电光极快掠过,快速的光电照现出北廷大王府,照现出王府内菀的一栋阁楼檐下攀挂着五名黑衣人。但见其五人黑衣黑裤,黑包头黑脸巾,三人腰盘砍刀,两人后背挂剑,异诡的五名劲装黑衣人动也不动,犹是死了般就这么吊挂在廊道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