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周叔是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写字楼,第一次出入那种地方,我觉得比我去金水世界长知识得多。多的不描述,就那写字楼从进门到周叔办公室所在的顶层,无论任何角落,甚至是绿化树和卫生间,我都没见到过一丁点灰尘或嗅到过一丝异味这点,足以让人感觉到这是个真正在工作的地方。
“你小子行呀,第一次交易就干了一票大的不说,还把我的王牌跟踪手太子荣都给甩了!”周叔见阿才带我进门后,从那张大办桌后站起来第一句话就“夸奖”了我。
我心头开始不安,等阿才退出办公室后,忙问周叔是怎么回事,为何我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坐在沙发上后,周叔扔了支烟给我,见我恭敬地又给他摆了回去,微笑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听说你以前是抽烟的,后来为了一个学姐给戒了!但我还听说,昨天你跟你的一群女朋友分手了,既然分了,那就来一支嘛!”
我也不怕羞,反正这个周叔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一般,我的事他什么都知道,于是便回道:“分手是假的,我就想掩人耳目而已,所以诺言还得遵守!”
本来有些不正经的周叔听了我的话后,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嗯!分手的事不说,能坚守承诺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标准,这就是一个信字。只有守信,才能约束自己的言行,这点你做得很好!”
进门就得到他连续的夸奖和肯定,对于历来爱装笔的我来说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感,只不后他后来的话又让我更加不安了。
“你这性格品行呀,本质都不坏,但要是用错了地方,今后的路可就难料了!现在你是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众实心的人,无论是你的女朋友也好、红颜知己还是兄弟朋友,都和你一样本质不坏。否则呀,你在学校别说平安过了一年,一个月恐怕就可以去街头拉二胡求打赏了!”
周叔的话在我看来绝非危言耸听,也让我从心底更加感激身边的那些人。
不过周叔让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夸奖或者评价我的,开场话说了后,他便直入主题:“昨天晚上,你帮助一个走私贩卖文物的团伙,做了一笔成功的买卖,将一幅宋朝徽宗的手迹交给了买主,并帮助买主成功脱身。”
我想插嘴,但周叔却没给机会,接着说:“那幅字画比起国家收藏的那些来说,本身价值倒也不算太名贵,但是却是六年前本地一个归国华侨几经周折,才最终从法国人手中买来,意义非同凡响。那老先生本欲展览一番后捐赠给故宫博物馆的,谁知出了意外,在我们城市被掉包遗失,而他也为此事郁郁而终。”
“我们配合公安机关追查了五年,终于在今年初追踪到线索,并得到消息,犯罪团伙已经找好买家,确定昨天晚上趁本市解放日庆祝活动,在广场林溪河畔的乡村酒吧交易。”
“我们在公安机关的统一指挥下,配合安排了大批警力来缉拿交易双方嫌疑人。昨天你在乡村酒吧里见到的人员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便衣或专门请来的援手,可惜呀,我们最后让买家抓到的卖家却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罪犯。没想到交货的人竟然是你,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买家早已脱身,而”
听周叔说到这里,我早已是大汗涔涔,我感觉自己这个假期可能不是在学校度过,而恐怕是要在监狱里了。
我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着实被吴晶给坑惨了,她那个让我转交的箱子,里面放的就是那幅字画,至于买家,应该就是她那个神秘的男友。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周叔他们已经得知字画踪迹,那为何不直接对罪犯进行抓捕?还有,我跟吴晶的“男朋友”并未事先约好要在乡村酒吧“交易”呀,他们如果提前到学校或其它地方取走呢?就算我们到了乡村酒吧,为何阿荣不事先告诉我真相,好让我“戴罪立功”……
我的疑问很多,在交待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后一一提了出来,不过交待的时候我自然隐藏了一点,还是我和吴晶那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