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求见你,可得到的信息是你早已送进监狱医院,任何人不得见。这些天来,我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对你的情况却是一无进展。”
田小龙说到这里的时候,拿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然后先自又喝了一大口。
我却把酒瓶跟到场的室友们都碰了一下,说了句:“讲重点!”之后才跟着喝了。
田小龙愣了一下,示意秦立继续,自己则又掏出了烟。
“第二天,校长回来了,连夜组织召开了学校大会,会上通报了你和刀疤哥的案件。他在会上大发雷霆,不但把学生骂了个遍,还把彭老师他们也都骂了。而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对大华哥也不留情面,直接说你是因为大华哥的纵容才那么大胆的。”
“在会上陈校长敦促学校里的各位区域负责人,也就是各个老大,当夜必须把月票的账全部结清,然后重新分配整顿,并点名收回一楼地盘,由学生科直接负责管理。小龙哥会后本来要去找大华哥的,但大华哥却回家后没来学校,于是只得去把账给结了。”
“没想到陈校长对其它老大的倒是老规矩,但一楼的却不但全部要求上交,还说要罚我们的款。小龙哥和我们所有兄弟去找他理论,得到的结果是要么全部开除,要么乖乖听话。”
“周一的时候大华哥回来了,亲自把我们召集起来,宣布我们所有兄弟解散,如有不听后果自负,并在学校的广播里通报了此事。我们心有不服,想重新振作起来,也不要什么地盘了,就像当初一样团结一心就是,可谁知道接二连三地有人上门找我们的麻烦,彭老师也带着保安来挑我们的刺。”
“争斗中我们的兄弟有人受了伤,后来干脆我们都不反抗了,一遇上门打人的就告诉学生科,但彭老师本来就对我们有意见,不管我们有理无理,来了就罚我们的款,根本不追究对方责任。”
“我们没有办法,最后的选择是报警,不过结局却是一样,警察来了后先找彭老师,彭老师来了后罚完我们的款了事。”
秦立叙述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外,讲到最后,他说了一句:“二哥,你不在的日子里,兄弟们都没有任何主意,不是我们不作为,而是实在是抵不住了,因为全校师生都在跟我们兄弟为敌。”
我也没有激动,因为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陈校长以前不动我,等的就是一个利用的机会,听秦立说他公然在会上不给大华哥面子,那是不是说明他利用我对付大华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呢?看来姜是老的辣,我以为他利用我,无非是想让我直接和大华哥针锋相对地干起来,他收渔翁之利,却原来是这么个利用法。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大华哥就算再有苦衷不能出面,我们不是还有蔡老师的吗,她有个武警军官弟弟,又是我们班主任,为何对我不上心不说,对自己的学生也不管不问吗?当初她可是大力支持我们班团结起来,不受人欺负的呀!
还有刘允诺,身为公安分局刘政委的妹妹,一直想把陈校长给搞垮下去,事后难道没跟家里合计一下,至少保一下我的这些兄弟们吧!她好像也是家里安排后,才有目的地来上职校的耶。
而最让我疑惑的,是悠悠、楚芸和徐蔓,她们并不是那种喜欢攀附的人,我们确立关系的时候,我在学校只是个连条狗都不如的欠揍家伙,为什么知道我回来后不见也就罢了,却连个电话都不接。莫不是因为我那个“杀人犯”的身份让她们畏而远之?
我不禁有些感叹:女人还是永远靠不住!无论蔡老师、刘允诺还是我这久想了不止一万遍的三个学姐,她们看来都一样,可以跟一个一无是处讨打的人交往甚至相爱,却不会和一个背负着“杀人犯”名誉的人再有任何瓜葛。只是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当然,兄弟则不同,为了我一己之事被打、被欺负,但仍旧期待着我的回来。
木代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了一句:“她们其实更惨!可惜我们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