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大事?”有人不相信。
杜雅汐笑着点头,肯定的道:“真的,我肯定。”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有你这话,我们也就放心了。”
古闻清朝他们挥挥手,道:“都回吧!没啥事儿别自个吓自个。这免费替你诊好身子后,又请你们上工,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都别急啊,咱们可都是大老爷们,都不能熊了。”
“呵呵!”众人一听就笑了。
对着杜雅汐谢了又谢,这才在夜幕下离开。
山里风大,秋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杜雅汐抬头看向古闻清,道:“村长,你也辛苦一天,晚上就去我家陪我爹喝几杯吧?木夫子也是初次见面,大家正好熟悉一下。”
古闻清爽快的点头,“好。你们先回,我让人把这里收拾就去。”
“好。”转过身,杜雅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手劲不觉变大,手里的那叠纸瞬间就被她捏得皱皱的。
她错了。
她忘记了自己学的是医术,而不是学工商管理的。
刚刚那些人,有的病情重,有的病情轻,要治疗的周期也有长有短,时间长了,根本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
如果有人病发了,她又该如何去圆今天的这个善意谎言?
……
黑暗中,杜雅汐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一旁,以手为枕侧里睡的姚宸之皱起了眉头,思忖了一会,还是决定问问她到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杜雅汐立刻转过身,惊讶中带着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
她只顾着心里烦恼,他一直不出声,她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
姚宸之干脆坐了起来,语气很严肃的问道:“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我能处理。”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心情,杜雅汐心中的烦恼瞬间就少了不少。
“雅汐,需要我告诉你协议的第几条吗?”黑暗中,姚宸之的语气中带着温恼,可听在杜雅汐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贴心。
嘴角不由的溢出笑意,杜雅汐也学着他坐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咱们是盟友,是兄弟,这事我就跟你说了,看看兄台有没有好的办法?”
学自己拿协议来压人?
她可是之方面的祖师爷。
待会她就再用这个来压压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隐瞒病情。
咝……
冷不丁的被她一拍,姚宸之一个没忍住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杜雅汐立刻抽回手,紧张的看着他。
“没事!”
眸中掠过疑光,杜雅汐掀开被子,二话不说就要下床去点灯。姚宸之抓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没事!别下去点灯了,若是惊扰了爹娘,不好。”
他越是阻碍她,杜雅汐就越是怀疑。
轻轻的挣开他的手,在他又在抓过来时,她淡淡的道:“你不让我点灯,我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可是,如果今晚你不让我看,我就一直坐到天亮,等天亮了,我就是不点灯也可以看到。”
姚宸之垂下了手,沉默的许她去点灯。
不一会儿,杜雅汐就点了灯过来。她撂开绣花罗帐,伸手就过去轻轻的拉开他的里衫,看着暗红色的肌肤,分明的烫伤,想到老何说他昨晚毒发后就是泡在烫人的药桶里解毒。
她的眼泪就不由的落了下来。
这个傻瓜,明明就很痛却还要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难道不知道,他瞒得了第一回,瞒不过第二回第三回吗?
“没事!我习惯了。”姚宸之听着她一直不吭声,心里有些急了,便又故作轻松的道。
一句‘我习惯了’,让杜雅汐的眼泪掉得更凶。
从他三岁开始,每次毒发的日子,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久久听不到她的回应,姚宸之有些慌乱起来,努力的睁大眼睛朝她看去,却还是模糊的身影。
这一刻,他多想有一瞬间的清亮,只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她一眼,然后,把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无声的苦笑了一声,笑自己的贪得无厌。
杜雅汐胡乱的擦去眼泪,看着他,用不容置否的强硬语气,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姚宸之立刻应道。
杜雅汐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都不先问问是什么事吗?”
姚宸之摇摇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坚定的话如落盘珠玉般清脆,一颗颗落到她的心里,敲出了柔柔的音符,让人不由沉醉。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有时暧昧起来。
铛……
不知什么东西从外面打了进来,杜雅汐立刻敛神凝目看去,当她看到稳稳插在桌上的飞镖时,不由面色巨变,起身走过去用手绢包着飞镖头,再将它拔了下来。
“雅汐,发现什么东西了?”
杜雅汐展开飞镖下的纸条,迅速的扫看了一眼,扭头看着姚宸之,道:“没事!可能是屋顶上掉了一颗小石头子下来。”
“哦。”姚宸之松了一口气。
杜雅汐将飞镖和纸条就用手绢包了起来,放到了梳妆台首饰匣的暗格里。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关窗返回床上。
两人并肩坐着,姚宸之就问:“雅汐,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什么事?”自从看了那个纸条,杜雅汐就开始走神。
姚宸之皱了皱眉头,不禁怀疑刚刚发出声音的东西,并不只是一颗石头子。很明显打那时开始,雅汐就好像有点不对劲。
“刚刚不是石头子吧?”
“是石头子啊。”杜雅汐立刻就肯定,见他面露疑惑,就岔开了话题,“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就是以后不能再向我隐瞒你的身体状况。”
“好!”
“嗯,那就睡吧。”杜雅兰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眸底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
姚宸之连忙也躺了下去,侧身看着她,道:“雅汐,你还不能睡。你还没有告诉你,你刚刚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因为什么事?”
杜雅汐见他不问清就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将身体检查留下的棘手事情缓缓讲给他听,又将木青的办法也一并讲了。
姚宸之听了之后,便道:“此事没有什么可忧心的。”
“啊?”
“医者父母心,有病就是要治,我们给他们免费医治,已是看到大家乡亲一场的份上。再说了,这病者也不适合做体力活。要不这样,过了段时间后,就寻个轻松的活安排给这些人。这样他们就没有精神和生活的压力,再辅于药疗,希望可以真正的帮到他们。不过,这事你得让村长跟他们的家人说清楚,家里有个病人在,我们可不能连家人都隐瞒了。”
姚宸之几句话打开了杜雅汐心中的结,她真是一急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一个劲钻牛角尖。
“宸之,你真棒。”
“嘿嘿,有帮到你就好。”
“有!我现在心里也没有那么堵了。”
“那就睡觉吧。”
“好。”
“晚安。”
“晚安。”
老君山上,两道黑影悄悄的站在小溪边。
小溪的水哗哗的流动,反射着天下的月光,波光粼粼。
为首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背手在后站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
后面的黑衣人担忧的看着他,然后靠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道:“爷,你为何要给她这么一个信息?”
脑海里浮过一道俏影,那人看着缓缓流动的溪水,粼粼的波光映入他深邃的眼眸中,一片冷森,他扭头看向另外一个人,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知道太多。”
“爷,你不是会是对杜……”那人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可能!还有,我的事情不容你插手,也不许你面前多嘴。”黑衣人的眼中冷芒闪烁,语气冰冷。
“是。”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冷气逼人。
第二天,一大早村祠堂前就热闹非凡,全村的人就连赵氏和朱红花都站在人群中观看这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上工协议签约。
坪地上,早已摆放了几张桌椅,桌面上摆着青花茶盏,果瓜、点心,派场十足。
朱红花看着坐在桌前,身着华衣,头戴宝钗的杜雅汐,暗暗咬紧了牙关,隐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她不禁想起,前天她跑去镇上找苏齐,再也顾不上什么姑娘家的脸面,借着心里的那股火壮胆,问了苏齐一些问题。
可她得到的结果却是拒绝。
这两天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累了睡,睡醒了哭。
自己对苏齐对苏大娘这么好,可苏齐却说她并不是爱他,而他也不爱她。
这是什么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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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如果有时间,明天再更一章。
这得看具体情况。
爱你们哟,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