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安妈走后,安黎低俗的想法顺带着那点儿不良居心,都没能有机会施展。而这两天我的伤口也到了拆线的时候。
我看着腰上三寸长的伤疤自言自语道:“这也太丑了,跟做了剖腹产似的。”
安黎当时正在看一本关于园艺方面的杂志,听了我的话,极不情愿的接茬道:“你们家剖腹产能剖在腰上啊,你是用肾怀的孩子吧?”
我一听这话也急了,抢过他手里的杂志直接吼出一嗓子:“你才用肾怀孩子,你全家都用肾怀孩子!”
这一嗓子嚎出去,大半个医院都听见了。安黎赶紧抢下杂志遮住自己的脸。所以周围所有鄙夷的,困惑的,嘲讽的,惊诧的目光,纷纷想子弹一样射向了我,而我也用一种无畏的目光一一瞪回去,破口而出:“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啊?”
说完我就听侧面一护士悄声对另一个护士说:“这女的精神分裂吧?你看见他丈夫了么?”
另一个护士往死里摇头,并且看我的眼神儿都开始充满同情了。
我回身一看,我擦,座位上哪还有安黎的半点身影!妈的,这就跑了?算哪门子爷们儿?
我不顾众人的反对,坚决要出院。脱了病号服,感觉整个世界都健康了。只不过是几天没见外面的世界而已,我却跟个在监狱里呆了几年的人一样,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热情,以致高兴的顺手把一张五十的人民币当成五块的扔给门口的乞丐了。
后来我让那小乞丐找我四十五,他死活不干,还振振有词:“你见过有人能从狗嘴里抢下骨头的么?”
我说:“哥们儿,咱就是穷疯了,也不能骂自己是狗啊!”
那乞丐说:“我为了生活,生不如狗,您就别跟我计较了。”
我说:“我为了生活,生不如死,兄弟您就还我个打车钱。”
正好这时候,过来一只叼着骨头的流浪狗,那乞丐瞧了一眼狗,又瞧了一眼我说:“阿姨,你要是真能从这狗嘴里把骨头抢下来,我倒贴你五十。”
我想了想,这买卖划算。于是做好架势,准备与狗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