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岩一脸大失所望,摇头道:“放在嘴边的肉你都不知道不吃,你这一把年纪的,还要等着别人屁颠屁颠的来喂你么?”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对了,许泽逸回来了,和我在同一所公司。”
“别让我见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我知道,陈浩岩对许泽逸当初甩我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要不是我以死相拦,估计如今的许泽逸就得在轮椅上度过一生了。
现在想想挺后悔,要是他真的瘫痪了,就去不了美国了,说不定我俩现在娃儿都满地跑了。
吃过饭,陈浩岩穿好制服,送我到万盛。他是一名光荣的机场地勤,却偏偏有个飞行员的梦。每天仰望着自己维护的飞机冲上云霄,总是豪情满怀恨不得吟诗一首,大有慷慨悲歌之意。
到了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许泽逸英俊挺拔的身影,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洗手间门口,被我逮了个正着。
本来我试想的情节是,直接扑上去,给他个大大的拥吻,然后牵着他的手,泪流满面的诉说自己十年来的相思之苦,让他愧疚难当的同时感动不已,最后对我说:“宁宁,跟我回家!”
我一定二话不说,卷铺盖卷就跟他生死相随,风雨无悔。
可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我怂了。
“许泽逸。”我轻唤着他的名字,缓缓走过去,一幕幕过往从我眼前呼啦啦闪过,那些明亮的日子经过十年的漫长发酵,甘醇的就像一盒特仑苏,酸酸甜甜,道鲜味美有品头。
他的样子没什么大变化,忧郁的眉眼,薄锐的嘴唇,以及棱角分明的脸,岁月赋予他成熟稳重的气质,但没有改变年轻迷人的容颜。但我知道我变了,变化应该挺大,否则他的眼神里不会出现疑惑。
从马尾辫到干练短发,从运动鞋到高跟鞋,从宽大校服到职业白领,从素颜到淡妆,这一切无不标志着一个人的成长与蜕变。
“你是,宁宁?”许泽逸有些迟疑,但还好,他终究是认出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连哭都找不着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