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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归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没有将汽车当飞机开的经验,如今无师自通,仗着年三十街上无人连闯两个红灯,冒着被白家女眷拧掉耳朵的危险,飞一般冲向唐业雄的别墅。
别墅大门高敞,主车道直直通向车库,一眼望到头,整栋别墅人去楼空毫无生机,别说薛静柔,连一只活蟑螂都瞧不见。
白长归下车,明知无望还是残存希冀朝里走。
他上回来这儿,心怀厌憎,这回过来,真是半分情绪也没有,整张脸木木的,仿佛自己也随这栋别墅被掏空,成了无心之人。
确定别墅里半分线索也没有后,白长归回到车上。薛静柔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他尝试过gps定位对方手机,也无济于事。
白长归离开别墅,继续往地府酒吧去。
深冬的夜黑得十分早,又是除夕夜,街道从午后开始便鲜有人迹,商铺全都早早闭门打烊,只有满城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以及两侧行道树和路灯连成的炫彩灯河。
白宅开始接连给他打电话,先是白母,接着姑姑白瑾,最后换成白奶奶,无一不挂心,无一不忧虑。
她们都在问白长归要去哪,白长归也想问自己该去哪。
去哪儿才能找回薛静柔?
地府酒吧在除夕夜本也是营业的,只不过今天有所不同,白长归到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刚好离开。白长归听着救护车的鸣警声,一阵心惊肉跳,他跑进地下酒吧,相比别墅这儿同样空荡甚至幽深漆黑,他摁亮壁灯,四处搜寻,除了一点点血迹并无线索。
小忙以酒吧为家,他被强行带走,这儿自然是要见血的。
白长归蹙眉往外走,不过几分钟功夫,外头天色彻底暗沉,酒吧街以混乱著称,街头街尾两杆路灯长年损坏,如今只剩地府门口幽幽半亮着一盏,也是可有可无。
白长归一边思索对策一边往对面车前行,不过几步,他忽然听到旁边巷子里潜伏的脚步声,伴随几下金属拖过水泥地面的刺耳刮擦声。
白长归警觉地竖起耳朵。
风声从这条短窄街道呼啸而过,夹带鬣狗围猎的重重杀机,白长归知道自己落进一道网,只不知道这道网能否带他去见薛静柔,因此他并不急于脱困,仍旧一步一步稳稳往车门去。
直到他拉开车门,两侧黑巷里才呼啦啦冲出十多个男人,全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十足草莽匪寇,他们抢到白长归身边,两根铁棍不由分说往他身上落,白长归矮身躲避,同时捏住其中一人手臂,抡棍替自己抵挡。
两根猛力挥出的铁棍撞在一起,撞得其中一人虎口生疼,五指微松,那棍子已经被白长归眼明手快夺走,紧紧握在手里,随之邦邦两下敲在就近二人的膝盖上,直把对方敲得歪倒在地,抱着重伤的膝盖半晌爬不起来。
白长归手握铁棍,心里明白这批人上来便下狠手,压根没打算生擒后将他带走,更别指望能亲眼见到薛静柔了。他有些恼怒,也有些失望,更多是明确了自己形势不利,开始着手逃跑。
车子就在身后,偏偏一个又一个人挤过来,朝他大动干戈,白长归边挡边退,很快被迫远离自己的车,被隔离到马路对面。
白长归手里只有一根铁棍,对方却是几十只手脚外加铁棍砍刀,街道头尾偶尔有人路过,瞧见这边阵仗,也是吓得急急逃窜,生怕被波及。
白长归抵挡许久后,气力不济,手臂先是被人狠敲闷棍,他侧身去挡,结果背后空门暴露,立即被亡命徒砍上一刀。
白长归心中大骇,踹开前面挡路的人,先避过背后执刀者,再往边上一辆不知主人的丰田轿车后躲。
背部被砍的位置靠近脖子,这刀明显是往脑袋去的,白长归摸摸后脑勺,感觉那儿凉丝丝几乎已经成了个半瓢。
这些人不用自报家门,白长归也知道是谁指使来的,他左右扫视街道情形,在又一波人冲过来时,艰难抵挡。
对方人数在减少,白长归伤势也在同比增重,那些挥舞的刀锋数次从他眼前划过,如果他有九条命,今夜就已经浪费了八条。
他要留住最后一条命,去接薛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