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已晚,凤惊虹只好扭着怪异的身体向那巨树游走过去,人类总喜欢睡在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正当凤惊虹所化的大蛇向那巨树游走过去的时候,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凤惊虹随声望去,却是一只巨型白鹤,头顶一片血红。
凤惊虹心中无比欢快,赶紧停下向前游走的身体,冲空中那白鹤昂头大叫,但他却只能发出“嘶嘶”的蛇声。
凤惊虹知道,蛇鹤乃天敌,他想着只要这巨鹤将自己抓走,也许就能逃过那恶魔童子的毒手。
白鹤在这血色炼狱也有些年辰了,心智渐开,它在空中早就看到了下面的那条奇怪的大蛇,但它乃灵兽,早已有了些许灵智,本不想和这大蛇起争执,但它却看到那大蛇见到自己后不停地对自己嘶鸣,蛇鹤相争乃天性,它再也不能忍耐,一声清鸣,然后俯冲而下。
凤惊虹看到空中的白鹤听到自己的叫声后飞了下来,心中开兴不已,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大白鹤竟然一下子抓起自己,向着空中飞去,越飞越高,直到看到云彩,那白鹤才把自己松开。
凤惊虹哪有时间多想这大白鹤为什么这样做,他早被吓得三魂离体,口中不停嘶叫着,巨大的身体不住地扭动着,急速向地上落去。
随着他身体的扭动,下落越来越快,凤惊虹重重地摔在他刚才看到的那棵巨树上面,身体上的疼痛早已让他昏过去又醒来,血不停地流下。
空中的大白鹤看到这一幕正要飞走,却听得一声暴喝传来。
“哪来的扁毛畜牲,竟敢坏了老夫好事。”老气横秋的声音中偏偏带着刺耳的童音,除了魔病童子外,还能有谁?
话音刚落,一团如墨的雾气便已停在了大白鹤的对面。
“咦?还是一头灵兽?看来是哪个老鬼位的坐骑吧?我也不难为你,受我一掌,你自可离去!”
魔病童子说完扬手一掌,大白鹤顿时倒飞远去,直至身影不见。
打发了白鹤,魔病童子才回过头去看凤惊虹。
凤惊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冰,神智也渐渐迷糊。
他好想睡过去,但身体的冰冷和疼痛无时不在刺激他迷迷糊糊的神经,让他在冰痛中保持着清醒。
就在凤惊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冰人的时候,突然他身体所在的巨树上涌出一股炽热而庞大的热流,注入他的身体。
凤惊虹一瞬间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刺激。
在空中的魔病童子更是大张着嘴,三千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如此失态。
原本他以为死得差不多的凤惊虹此刻全身火光流转,火红色的光华拼命钻进他的体内,整个人悬浮在那巨树之上。
而那原本怎么看都觉得只是凡木的巨树竟然也通体火光闪烁,巨大的树身急速变小,化而成为两株相倚而生的异木,随着火光越来越盛,树身越变越小,慢慢地竟破土而出,竟然是同根而生。
同根生的小树放出耀眼的火光,仿若正午时分的太阳。在凤惊虹和魔病童子的注视下竟没入凤惊虹体内,而凤惊虹身上的火光也渐渐暗淡下来。
而在半空中的魔病童子似是让这一幕惊得忘了运转法决,从空中重重地摔下,口中兀自念着凤惊虹听不懂的字。
“……叶皆如桑。又有椹树,长数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仙人食其椹,一体皆作金光色,飞翔空立。其树虽大,其叶椹,故如中夏之桑也。但椹稀而叶赤,九千岁一生实耳。”
扶桑血木!!!
身体慢慢转向暖和的凤惊虹听得一声大叫,循声望时,那魔病童子已从地上一跃而起,向自己极速飞来。
“好小子,你果真有大机缘!如此神物都能为你所得,看来老夫要在你身上多花些功夫了。”
魔病童子说完,手中突兀地出现一棵墨黑小草,冲凤惊虹一刷,但却没有出现他意料中的结果。
“咦?怎么回事?老夫为你解咒了啊?怎么你的身体还是这黑蛇的形态?”
魔病童子不明白,凤惊虹就更不明白了。若不是此时身体舒服的没有动弹的力气,凤惊虹当真想扑上去咬这老小子一口。
看到凤惊虹愤恨不平的目光,魔病童子却没有生气,而是戏笑着天口道:“小子,你放心,老夫不会再折腾你了,现在的你可是一个宝贝!”
说完还蹑手蹑脚地走上前,轻轻地在凤惊虹的头上抚摸了几下。
“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轻易死去,你可是老夫的第二化身呢。”
魔病童子语气中露出难以掩盖的兴奋。
凤惊虹自是不知这第二化身为何物,但他却能读懂魔病童子看着自己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事不宜迟,为免夜长梦多,老夫这就把你炼为我的第二化身,等融合了扶桑神木,这人间界老夫又有哪不能去得?”
魔病童子当真有些迫不及待,话声未落,便卷起凤惊虹飞向山谷西边。
山谷不大,东西相距不过百丈,不到两息的时间魔病童子便带着凤惊虹落到了地上。
凤惊虹只觉得一片狂热的火气扑面而来,扭头去看,断崖下赫然是一片火海。
“此乃天然地肺之火,至刚至阳,用来炼化你正是再合适不过。”魔病童子指着那一片金色的火海,语气颤抖着,向凤惊虹说道。
凤惊虹听到这话,心中涌起剧烈的不安,但他有口不能言,只能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努力向远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