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不再耽搁夏花看病,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走过谢小满身边时,桓温嘿笑了一声,低声笑道:“谢参赞,你瞧瞧人家……”
一言似尽非尽,似有所指,谢小满自然听得明白。
她并没有回话,只由着桓温离开。抱着膀子在旁边又看了一会子,低头瞧了瞧地面上那株倔强却又毫无用处的绿芽,转身离开。
谢小满大概能够猜出夏花在此为人看病的用意,对于她们这种修行者来说,掌握着灵气跨越雪山滔滔不绝的技巧之后,体内的灵气就成了并不珍贵的东西。
对于薛子承那样的修士来讲,体内的灵气消耗一空后,恢复的时间可能是一两天。可是对于夏花和谢小满来说,恢复的时间不过是几个呼吸罢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薛子承就像是坐吃山空的富二代。一旦资金链断了,即便有人帮他经营着家族企业,也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之后,资金才能回流,活钱才会来到手中。
可是谢小满、夏花这样的人不同,她们就如同开了挂的黑客,身后连接着一个永不枯竭的金库。
大把大把的消耗对于薛子承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但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一般的存在。
应用这种几乎没有成本的灵气去帮人治病,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可谢小满知道,夏花这样的人,视人命如草芥的,又哪里会这么好心。
无利不起早,夏花自然是为了一些好处。
谢小满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猜想了一会儿,最终认定夏花应该是在打信仰的主意。
夏花本身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寻常的修行、打坐之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往大海中滴落几滴水,几乎没有任何用途。
这样层次的人,想要大批量的获得修为,自然要走信仰之路。
郭璞曾经说过,信仰是个十分微妙的东西,毕竟涉及到人心本身,想要完全掌握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信仰与其他修为的形势不同,并不是单方向的。
也就是说,寻常的打坐修行,得到的修为就是自己的,不会再消失。但信仰不一样,一旦信仰之力降低下来,通过信仰增加的修行深度,也会直接蒸发掉。
谢小满曾经想过这件事情,总觉得除非是佛陀、耶稣、安拉那样的高度,否则想要一直在人间保持信众,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说白了,这东西就跟买理财产品差不多。打坐修行的风险很低,收益也低,但却是保本保息的东西。信仰之力风险高、收益大,但很有可能一着不慎,就连本都保不住。
如果不是拥有夏花那样实力的修行者,恐怕轻易不敢去做的。
邪教一样的东西……谢小满这样想着。
对于所有的赞扬与做作的谦虚,谢小满自然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至于桓温那些调侃的话语,谢小满自然也是翻白眼而过,除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傻x之外,一切就如同鸿雁南飞,在心中带来不了太多的声息。
人世间的事情,除了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对于如今的谢小满来说,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的确很不舒服,只是现如今,还没有拼的鱼死网破的必要。而且以她与夏花的实力差距,很有可能鱼死了,网还会依旧完好无损着。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去做的必要。
谢小满心中略微怅然,往自己的军帐走去。只是刚走没几步,她就迎面碰上了三个军士,看模样都是准备去夏花那里排队看病的。
原本只想着擦肩而过就好,谁知道那三人看到谢小满之后,都投来了不善的目光,怪声怪气的说起话来。
“哎哟,这不是谢参赞谢大人么?您老顶着个参赞的头衔,在军中很是逍遥嘛!怎么听说是陈郡谢氏的小娘子?骗人的吧?到底是哪个楼子里的姑娘?不如跟哥哥几个说实话吧!”
“是啊!说起来这张面皮还真是没什么味道,也不知桓大将军到底是看上了什么?难不成是功夫好,一枝独秀?这些日子桓大将军似乎对谢参赞您有些冷落,需不需要我们兄弟几个,帮您慰藉慰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