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坡下,无数的尸体堆砌成山,血流成河将金黄色的沙漠染成一片红色的汪洋!
这边,是数万生机勃勃的黑洞叛军,那边,是数万死气沉沉的毒尸大军。
两边都是敌人,两边都无路可逃!
“杀!”
一声令下,黑洞数万叛军向高坡上的两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哒哒哒,仿佛受到了刺激,数万毒尸大军犹如潮水般向高坡上的两人涌去!
一时间烟尘漫天,遮住了两人望向路之尽头的视线。
(三)
尘,是大漠的风声,这战场孤魂,升华了的盔甲,是谁在撑。战旗下的雨声,苍茫了谁的苦闷, 那一抹浪迹的刀锋偏冷 ,恰如苦僧 ,厮杀中还在贪恋红尘!
“小舞,你怕吗?”慕容追风微笑着轻轻地拂起了舞魅额前的秀发,温柔地看着其绝美的脸庞道。
舞魅只是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慕容追风背上一道依旧还流着血的伤口道:“不怕。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呵呵,想我慕容追风,一生痴迷剑道,没想到上天对我不薄,在皇宫让你我相遇,一见倾心,便再也无法自拔,也让我终于顿悟,手中之剑,不是无情之剑,而是有情之剑,终才成就我痴狂剑客的尊号!”
慕容追风缓缓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宝剑之上,还残留着妖艳地鲜血,寒光闪烁间,一滴滴地流落指尖。
“追风,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最终会成为父皇交易的物品,直到你出现,我才懂得了,追求幸福,我也可以!”
舞魅从腰间取出一张手帕,为慕容追风轻轻擦去剑上的血迹!
“小舞,为你创了一套剑法,名叫流光!我这就使出来给你看”
慕容追风将舞魅抱在怀中,手中宝剑顿时舞出一道道剑花。
“流光一缕, 若生须臾花,可结青丝 ,亦可簪白发, 雪落三界冥歌 ,十方荒灵唱,遥望天地 ,皆刹那! ”
一瞬间,寒光四起,剑气四射,慕容追风挥动宝剑大开杀戒。
“流光一瞬 ,魄散缘劫沙,神魔仙凡 ,黑白谁无瑕,难负故国河山 ,难誓情已惘,紫衣深重 ,浸霜华!”
慕容追风话起话落,身子仿佛化作一道流光,在高坡上来回杀了个三进三出!
“流光一语, 曾许不悔话,宿命断言 ,冰封藏心匣 ,葬予碧落沉星, 彼岸千灯淌,溟波幽夜 ,去无涯!”
逼退黑洞大军,慕容追风折返杀入毒尸大军之中。
“雪逝流光 ,如刀如伤,痴爱虚妄, 蜃梦别终章 ,死生不枉 ,无尽无常!”
(四)
余晖落尽,高坡之上,黑洞大军与毒尸大军纷纷退走,独剩慕容追风与舞魅两人。
慕容追风缓缓将手中宝剑收回腰间,双手怀抱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舞魅那轻柔的身子,将其轻轻放下。
在舞魅的身上,两道巨大的剑伤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这是舞魅为慕容追风挡下的两次致命攻击!
“啊!”
慕容追风仰天长啸,眼角处留下一滴滴红色的泪水。
“寤寐生死,忘乎所起。尸骸满地,荒坟古壁。碑刻着字,埋藏树底。杳然画迹,尘封旧事。
阴阳分离,人鬼叹息。一场殊途,到此何似?流年逝,驹过隙,赠我青丝终是你。花荼蘼,梦归期”
从此以后,在这死亡沙漠中,出现了一名身背古棺的剑客, 保护着过往的行人不被毒尸所害。
他就是人称痴狂剑客的慕容追风,染尸毒而成为半人半尸。他在烟尘飞扬的古道上终日游荡,狩猎僵尸,为了保护活着的人。人们都怕他,因为他已经死去,变成毒尸。尸人都怕他,因为他还活着,成为猎人。唯一陪着他的,是身后的棺材,里面睡着的,是他已经死去的妻子舞魅。
而在死亡沙漠中,每到夜晚,月亮初升之时,便会传来一阵凄凉的歌声。
“灵柩上开出了一朵花,
惊醒了停在昨天的我啊,
把你和旧伤都藏在行囊,
背起疮疤起身张望。
新鬼坐在白骨上哭到哑,
一声声问谁能带他回家,
怎么每个人都丢了家,
有谁能问这天下?
不堪听那火和泪的厮磨,
地狱不空不成佛,
一剑倾城凌波。
生人途,亡魂路,
独一人行走,
只唯恐,成白骨,无人收。
新鬼坐在白骨上哭到哑,
一声声问谁能带他回家,
怎么每个人都丢了家,
有谁能问这天下?
不堪听那火和泪的厮磨,
地狱不空不成佛,
一剑倾城凌波。
生人途,亡魂路,独一人行走,
只唯恐,成白骨,无人收。
不忍看那恨把爱都淹没,
盗你骨肉酿成酒,
魂断时饮入喉,
生人途,亡魂路,
若有你相扶,
成白骨,无人收,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