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清雪的问话,大山双肩抖得更是厉害。
擦~抽了?
李清雪,顾不得自己头重脚轻的状态,猛的站起身来,就要奔向大山,可眼前一黑,脚下一软,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华盛斋天子一号包间,左上单膝跪地,用眼角余光瞄着主子的表情。
宇文润,将手中拓印的卷宗轻轻一放,竹节般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面上一丝笑意荡漾开来。
左上见此不由的松了口气。
“主子,我是继续跟着?还是?”
抬眸,朗目轻扫地上之人
“你可知她是哪家之人,查到她从何处来,又为何去那南城?”
“属下不知。”
“那你说你该怎么去做?”
左上赶忙叩首,心道,这公子平日温润儒雅,可真要是差事办砸了,罚起来也是狠的紧。闷声道:
“小的知道了,我这就去,若是调查不清楚,小的甘愿受罚。”
宇文润放在桌子上的手一收。起身正了正头上的牛皮小冠,捋了下项上的青色丝质緌便道:
“你且前面带路,我同你一道过去看看。”
左上一怔,赶忙起身跟在已然出了屋门的宇文润身后。
这公子难道真的是断袖!?这贸然跟着进了那户人家,这岂不是连个托词都没有?如此莽夫之为非公子往日行事做派啊!
虽然心中多有疑惑,可做了多年的暗卫,倒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缄口。
出了华盛斋,细细的说与四章那户人家的大概位置,便隐身宇文润和四章身侧。
李清雪悠悠醒来,正对上翠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离得太近,都能觉到她呼吸吐出的温热气流。不由的咧了下嘴,伸手一把掐住翠竹的脸颊:
“你离得太近了,口水都要流到我脸上了!”
翠竹木楞楞的哦了声,仍旧保持着探头的姿势。
这个呆萌的娃,轻推了下,借着翠竹的胳臂,起身坐了起来。
“恩公醒了,快去喊你爹,巧儿!”巧儿娘见李清雪起身,便兴奋的使女儿去找人。
“且慢!”李清雪一听要叫大山,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看来是成功了,可是病人刚做完碎石手术,是不可以下床活动的。
“我无大碍,大山兄弟方做完治疗,短时间内都不宜下床活动,否则会功败垂成。”
巧儿娘听罢,心中一惊,赶忙对着已经站在门口的巧儿招手。
李清雪迈下炕,扫了眼屋里,估计这是偏房,摆设简单至极,一个通炕,炕尾置了半人高的素面暗红漆炕柜,那漆面多已经斑脱,但却擦的极干净。炕柜上摞了几床粗布薄被。
屋地下有张圆桌,上面倒搁着一张四腿方形炕几。
耳边传来巧儿娘略带些沙哑的声音:
“去,赶紧着和你爹说别下床,然后把鸡汤给恩公端来!”
巧儿乖巧的“哎”了声,转身跑出屋。
李清雪收回目光,一行下炕穿鞋,一行道:
“我无大碍,大嫂不必费心。竹子,来抚我去看看大山。”
翠竹粗着嗓子应声,就去扶人,巧儿娘见此,麻利的走过来扶住李清雪的另一侧胳膊,笑道:
“恩公,切莫说此话,怎能无碍,人都累晕过去了!小门小户没啥东西,这鸡汤你可定要喝了补一补。否则我这心里就真的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