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绝是这样使出不死不休这一招的吧。
刚才的一幕,骆尘看的一清二楚,傲绝不死不休出招的任何一个动作,骆尘都没有漏过。他看到,傲绝是以一种极其奇怪的手法,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斩出这一刀的。千生万劫,千万道刀气,最后,就化作一道,就化为一刀——不死不休。
骆尘想着,手腕一勾,以一种谁都想不到的方式,挥出了一刀。这一刀斩出,骆尘的手甚至没有动过。但这一刀,就这样斩出。不可思议地就砍出。没有挥刀的动作,怎么可能砍出一刀。这一刀,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刀斩出,死亡的气息逐渐蔓延了开来,整个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死亡的味道。
无生恨也没有想到,骆尘竟然会使出这样奇怪的招式。不过幸好他早有前车之鉴,见情况不对,在千钧一发之间,松开了手,这才保住了一条手臂。
手一松开,骆尘立刻向前窜去,一下子窜出了七八十步。
“可恶的子,你死定了。”
被骆尘吓了一跳,老脸尽失,无生恨不禁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凭空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挡在了无生恨的面前。
无生恨连忙刹住了脚步。
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傲绝。
“让他走吧。”
“让他走,这怎么可以?他可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真相的人,要是他出去乱几句,那我们……”
无生恨咆哮道。
“无生恨,看来你是被你的怒火控制了,修炼**的人被自己的**控制了,真是可悲。”
花似伊不知怎么时候也来到了现场,她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朵红花,她边话,边将红花插在头上。
无生恨恨恨瞪了她一眼,不过却是平静了不少。他修炼的是自身的**,修为越高,**也就越大。刚才要不是花似伊提醒,真的被**控制了,那就糟糕了。
“不过……”
无生恨还是有不甘,无论如何,骆尘身上有鹤羽生交给他的锦盒。锦盒之中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惊天动地的东西。要不然,鹤羽生也不会舍命也要骆尘将这个东西带走。
“你被你的**蒙了你的脑袋,你还不信,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放走他是为了让他当替罪羊羔。”
花似伊干瘪的嘴中,又吐出了难听刺耳的声音。
不过,这回无生恨却没有生气。
“何解?”
“试问,有谁会相信,一个只是刚达初涉境界的武生,可以杀死已经巅峰状态的宗师。就算是毒死他的,但是,这毒药从何而来,平常的毒药,根本不可能毒的死一个巅峰宗师。天下中有识之人,都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干的,不过他们却不敢对我们奈何。因为他们惹不起。”
“对,天下谁还敢惹我们?”
无生恨的眼中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不过,纵使他们不敢当面对我们怎样,但是背地里做些什么,却是令人头痛。不过,幸好,鹤羽生留下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天下人想必都想要。而这东西就在一个给鹤羽生送酒,害死他的子手中,你想天下人会怎样?”
花似伊的眼中闪烁这狡黠的目光。
“对,天下之中那些自称如何清高之人,其实不过是虚伪之辈。我们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他们自然会乖乖地走下去。鹤羽生的东西当然人人想要,而那子也是害死鹤羽生的直接人,他们自然会借着为武林盟主报仇的借口去找那子,先避避想要如何对付我们的锋头。”
“哼,我们给了他们理由,他们自然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要知道,找我们麻烦,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一番话确实不无道理。就像很多人,心中想着要做好某件事,但却又不愿意去做,不过不做的话又觉得过意不去,但如果这是有人给他一个借口,让他不用去做,他自然也就就顺着这个借口下去,推开这件事不做。这就是人之常情。
武林盟主死了,天下武林中人,人人有责任为武林盟主报仇,这是他们必尽的义务。如果那个门派不想为武林盟主报仇,只怕他们在武林中也难以立足。但要他们直接面对七大门派,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们必定会将锋头指向给盟主送酒的骆尘,以避开与七大门派正面冲突。这样也算名义上为鹤盟主报仇了,至少不会落得个不守道义的下场。
“不过,傲绝,你倒是真舍得,这子可是学会了你的《生死轮回刀》的前三式,如此天纵之才,你竟然也舍得让他去当替死鬼。”
无生恨带着讽刺的意味道。
傲绝并没有理会无生恨话中所带的讽刺,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终于缓缓地道:“我也没有想到,陪练弟子中竟然有这样的人物,看来是我看走眼了。不过,他的招式有形无实,终究难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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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尘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从中午的艳阳高照,到如今星沉月落,晨光微亮,他已经跑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但还是一刻也不敢停留。终于,骆尘摔了第十三跤,这一跤摔得极重,他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却已经再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此时的骆尘浑身浴血,衣着破烂,头发和着泥土、血渍,黏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附近的早起劳作的村民看到骆尘都远远地走开,远远地围观着,不敢靠近。
“不行,还不能倒下。现在还不行,在这里倒下,一定会被他们抓到的。”
骆尘挣扎着爬起来,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手脚不住发抖,眼皮越来越沉重。
“已经不行了。那就躺下来休息吧,管他生死,生即无欢,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骆尘脑海中响起,他眼前不断地出现一幅一幅美好的景象。父母微笑着朝他招手,调皮可爱的水儿也跑了过来,要他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不对啊,水儿怎么还是这么,她也有十五了,怎么还只有五六岁时的模样?”
幻想吗?如果幻想如此美好,那么倒下去也好。生亦无欢,为何还要苦苦求生呢?
不!还不能,还不能在这里倒下,倒下了谁来还我清白,谁来维护我的尊严!
骆尘狠狠地咬了咬嘴唇,直到嘴唇都裂了开来,鲜血不停地留下。
他颤抖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在地上爬了起来。既然走不动,爬也要爬走。这是生命的顽强,这是生命莫大的毅力!
初阳,斜斜地洒在山林的路上。路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不过腥味还是传出了很远很远。
“嗖”,七八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其中一个摸了摸地上的鲜血,在嘴里舔了舔。
“不会有错,这血刚凝结不久,一定是他,他应该还没走远。门主吩咐了,不管死活,一定要得到他怀中的锦盒。各自散去吧。”
“是!”
其他黑衣人应了一声,“嗖”的一声,跳了开去,瞬间就消失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