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眼明“脚”快,见有闪亮的东西飞了过来,连忙俯身,但一些人显然修为不足,并没有看到有东西飞来,或者有些人看到了,却来不及躲避。只听的一声细微的“嘶嘶”声,一时间,整个戏场都安静了下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没了,戏子尖锐的唱声也不知何时停了。
“嘶嘶”声之后,来不及躲闪的人们只觉得身体一阵凉快,却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他们依旧安然无恙地站着,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甚至疼痛。这时,所有的人也看清了骆尘朝老鼠扔过去的那个不明物体,虽然那不明物体依旧在空中飞着,还没有跌落在地上,但在场人是何等的人物,骆尘出手时他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是东西飞出去之后,他们细看之下,还是看出来了。原来那不明物体竟然是个人,而且正是消失无踪的吕涵。
众人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骆尘刚才之所以做出那看似荒诞无稽的动作,却才是最精明的动作。如果他只是单方面考虑如何躲开,势必就会被躲在某处的吕涵所偷袭,但如果不应付老鼠,那银丝套进脑袋,只怕骆尘就算是超脱境界的高手,也难逃重伤。
但骆尘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反其道而行,在须臾之间,察觉出吕涵身在何处,然后拿吕涵当做挡箭牌,这样一来,老鼠为了避免伤及吕涵,只好撤销向他脑袋缠绕过来的银丝。
“嘭”一声巨响,就像是放慢动作一般,吕涵终于摔到了地上。但他这一摔,却引起了连锁反应,紧接着,恐怖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戏台二楼看热闹的人们,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有十来个人的身体突然无缘无故地断裂成了两截,而且两截身体的切口出极其光滑,里面的肠子、内脏虽然不乏被切成两截的,但都好好的在半截身体之内,没有流出来半。可见将他们切成两半的东西是多么的锋利,锋利到其中很多人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自己突然断成了两截,却全无感觉,好像是在看着别人突然断成了两截。这就是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死的。
随着二楼上的人们一个个的倒下,二楼的房突然“撕拉”一声巨响,整个房突然滑了下去,和房体分了开来,表面也是光滑无比。屋掉到了一楼,这时,月光照了进来,将二楼血腥的场面呈现给了那些没被切成两半的,还有一楼的观众们。月光幽幽,二楼看台上,数十具被切成两半的尸体躺在地上,他们的眼睛睁得极大,显然还不相信,他们死了。那血,血流成河,血水不停地滴落下来。整个二楼的看台,好像突然之间竟变成了人间地狱。
“呕”,颜采薇见到这场面,不禁吐了出来。而冰姬更是吓得不敢睁开眼,紧紧地拉着蓝蛛的衣袖,整个身子不停地发抖。
“这……”骆尘也不禁被这场面给震惊了。“真没有想到,老鼠手中的银丝,竟然这么锋利,我倒是没有顾及到这一,没想到这反而害死了楼上这么多无辜的人们,真是罪过。”
想到这,骆尘心中不禁有些许的歉意。
“不过,我也是无心之过,错不在我,在于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如果他不是想置我于死地,也不会使出这么阴险的东西,自然就不会害死这么多人。我本来只是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并不想多惹是非。但是现在看来,对于这种人,不给他们一惩戒是不行的了。”
并不是骆尘为他的过失找借口,本来错就不在他,而且老鼠接下来的动作,更是令人发指。之间他手一样,“嘶”一声,又将手上的银丝收了回来。那些银丝本来已经嵌入死者的身体之中,此时被他突然拉了回来,一时间,又被切成了好几段。更可恨的是,老鼠拉回银丝之后,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啐了一口唾沫,显然是嫌那些死者的血弄脏了他的宝贝银丝。这轻蔑的态度,根本就是对死者的蔑视。骆尘虽然未曾自命为正人君子,但是他起码知道对于死者应有的尊重,如今见老鼠的行径如此令人发指,不禁怒由心生,竟然动了杀机。
骆尘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宗师中高级的境界,情绪已经到达了可以控制自如的境界,早就将时间的生离死别都看得很淡了,这就是道家人口中所谓的到达了出世的境界,如今竟然发怒了,这就明他真的怒了。
骆尘放眼望去,发现随着吕飞而来的一群人之中,除了吕涵因为刚才的事情,脸色变了变之外,其他人面对着血腥的场面,都没有动容,有几个跟老鼠好的人更是指手划脚,大声着一些恭维老鼠“大展神威”之类的话语。从他们的表情和对于死人轻蔑的态度,骆尘已经可以初步断定,他们平时一定是双手染血,杀人如麻的家伙。
坐在角落处的女子,见到这血腥的场面,眉头皱了皱,显然也对这血腥的场面感到不舒服。她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对这种场面,她已经喝不下去了。不过,除此之外,她色神情却比其她任何人都镇定,就算是蓝蛛,神色也不如她淡定。很显然,她绝非一般女子,一定是那种经历过风风浪浪,见过无数大世面的人物。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女子,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