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赖樱走回来,晃晃手机:“搞定。今天下午他就在,你们跟我走吧。”
姨十分热情,中午到饭了,非留着我们吃饭。因为下午有事,大家就在家里简单吃了饭,没有喝酒。
吃完饭收拾收拾,大家就出发了。我上了铜锁的车,赖樱上了他们家里的吉普车,这家是真有钱,这吉普贼大,坐多少人都不成问题。赖樱在车上给这家人指路,铜锁开车在后面跟着。
等驶出市区,我眼皮直跳,因为这条路线特别熟悉。又走了一段,渐渐出现土路,我差叫出来,原来我们去的是南凹里!这地方我以前来过,曾经和解铃一起拜访济公活佛的乩身成鸿德,成鸿德附身的济公曾使用玄光术指引我去寻找失踪的二嫂。
他请济公上身占卜作法的全过程,至今我还记忆尤甚。
很快我们就到了南凹里,村里显得很冷清,天冷了,满村荒草,村路上看不到几个人。车子颠颠簸簸一路来到成鸿德的院子前停下。
下了车,看到成鸿德穿着一身黑棉袄,两只手插在袖筒里,正蹲在墙根等我们。
看到车来了,他站起身迎过来。先下车的是姨,她有礼貌地对成鸿德打招呼:“你好。”可成鸿德根本没理她,直接来到赖樱身前,给女孩一个熊抱:“丫头,有事想起你叔了,是不?”岛反庄才。
姨被凉在那,脸色非常不好看。
赖樱头发都被成鸿德摸乱,撒娇:“干嘛啊,这么多人呢。我哪能忘了你,过年过节哪次不给你带好酒。”
成鸿德笑:“你们来的真巧,我这边正好又接待了个苦主。今晚请济公他老人家下来,把你们的事情都一勺烩了。”
在路上,赖樱把成鸿德是济公乩身的事情已经和姨他们家人了。可姨现在的态度非常不以为然,甚至因为刚才的事情非常生气。在她家闲聊时,她多次重申自己有二十多年的老党龄,也就是孩子出事了,实在没办法,要不然她不可能信这些。
成鸿德把我们迎进去,院子里堆满了苞米,窗户下晒着干瘪的红辣椒。正门大开着,里面隐约有人影,可能就是成鸿德的另一帮苦主。
一进门,赖樱眼前一亮,喊了出来:“雪姐,怎么是你?”
里面的人居然是东北雪。这女孩曾经帮我妹妹罗米打过鬼胎,也是八家将的成员之一。东北雪不太爱话,总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气质特别的阴。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
她穿着高筒靴,黑丝袜,上身是红色袄,黑色长发飘飘,戴了个大墨镜,嘴里叼根烟。这气质,怎么看怎么像舞厅里的姐。
东北雪叼着烟娴熟地和赖樱抱了抱,姨一家人明显不理解,这么好的赖樱怎么能和这么个下三滥的姐称姐道妹的,关系还这么好。
东北雪态度很冷,根本不和我们打招呼,她往地上磕磕烟灰:“我陪一个朋友过来的,最近他惹上了大麻烦,恐怕有性命之忧,我请济公他老人家看看。”
屋子里没有灯,虽然是白天,光线却特别的阴暗。黑森森的房间角落里,有一张椅子,上坐一人。这个人佝偻着身体,黑糊糊一团,乍看上去像是个抽大烟的老头,毫无朝气,暮气沉沉,一副行将就木的鬼样子。
等看仔细了,众人包括我和铜锁都倒吸口冷气。原来这并不是老头,而是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满脸皱纹,头发也白了一些,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叹气。
“王凯?”铜锁轻叫了一声。
我看看那年轻人,也越瞅越像,还真是王凯。王凯外号叫大门,是我大学时同寝室的室友。我上学那阵,当时风靡一款格斗游戏叫拳皇,王凯最擅用的人物就是大门五郎,连招一上天下无敌,横扫我们宿舍楼没敌手。他只要一选大门五郎,嘴里就不停喊:“大门,大门~~”我们就给他个外号叫大门。
当时别看我们一个宿舍,关系却很一般,他这个人不怎么爱聊天,大家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他就坐着边听边乐,要不是他拳皇玩的精妙,横扫诸位大神,恐怕会一直是个透明的角色。
毕业之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现在一见,整个人似乎老了二十多岁。
王凯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慢慢抬起头,双眼浑浊,缓缓看向我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铜锁?稻子?”
铜锁过去握他的手:“我靠,这些年你死哪去了,怎么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王凯苦笑:“一言难尽。”
东北雪走过来问:“你们认识?”
“大学同学。雪姐,我这老同学怎么了?”铜锁问。
“他惹上大麻烦了。被一种很阴很邪的东西盯上,现在我还不好是什么,只能请济公活佛来看看。”东北雪:“他现在阳气很弱,句不好听的,离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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