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不能想,尤其在这间死过人的凶宅里,越想心里越寒,我真是害怕了。
我情不自禁出来: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
一个中了邪的人。解铃。
他从床上跳到地上,示意我也下来。我们两个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外面是厨房,锅台冷灶,墙角摆着大水缸,边上有垃圾桶,冷冷清清的。
到卫生间看看。他指了指。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我是彻底惊住了,大门上居然也贴了一张封条。解铃心翼翼揭开,轻轻扭动把手,略推开缝隙,他停住了。从包里拿出两簇香,递给我一簇,香头燃,让我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卫生间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别在门角。
解铃告诉我,里面死过人,阴气太盛,让我不要进在门口等他,在他出来之前,如果香火熄灭,马上喊一声。
实话,我也不想进去,巴不得他这么。解铃把门缝推大,并没有全开,一闪身钻了进去。随即里面灯亮了。卫生间大门镶了块毛色玻璃,上面仅仅能看出人影,影影绰绰的,不甚真切。
光亮中,透过毛色玻璃,我隐约看到解铃的身影越来越,似乎正在慢慢走远。这种错觉很难形容,他身影到我甚至觉得卫生间的空间极大,如果仅仅是几平方,完全造不成这种效果。他身影到似乎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揉揉眼,估计可能是这毛色玻璃起的作用,造成了视觉反差。
解铃停住不动,似乎正在驻足,观察着什么。他随即做了一些动作,在玻璃上看不真切。此时屋子里越来越冷,我抱着肩膀,来回跺着脚。左右看看,总觉得黑漆漆的房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又不敢打扰解铃,只能自己咬牙硬抗。
当我目光再次落在玻璃上时,顿时愣了,看到的一幕让我完全呆住。
玻璃上出现了不同的几个人影,具体数不清,这些人影看上去像是极模糊的皮影戏,有时粘连在一起,就是一片奇形怪状的黑色;有时分开,分得还不彻底,肢体重叠在一起。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能看出大约有四个人,完全分不出哪个是解铃。
这卫生间里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
我打了个激灵,越想越害怕,寒意逼身。实在是忍不住,我敲敲卫生间的门。也怪了,声音一起,眼见得玻璃上那些人影一个又一个消失。我正聚精会神看着,门开了,解铃一闪身走了出来,急促问道:怎么,香灭了?
我看着还在燃烧的两簇香,艰难地咽下口水:没,我
解铃皱眉:没告你香灭了再叫我吗,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办事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自己害怕了,吱吱唔唔不出话来。
解铃叹口气,没什么,蹲下身,把香重新插在门口,又鞠了三个躬。我在后面也要鞠躬,解铃拍我,口气有冷:算了,不用你,和你没关系。
我心里不出什么滋味。是,我不好,因为害怕了才叫你出来,可也用不着这样的态度吧。
解铃看看我,这子像是会读心术,看眼神和神态就大概能揣摩出对方的心理。他忽然笑了,摇摇头。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问。
解铃道:老罗啊老罗,我算服你了,你这性子真是软不软硬不硬,整个一温吞水,没多大本事吧还有个资的脾气。
我张了张嘴,也笑了。我笑着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解铃道:没什么,雷子家人横死,魂魄必失,有几条阴魂还羁留在卫生间里,我请他们上来,就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刚作法,你就敲门把我叫出来了。
我看看卫生间,阴森森的缝隙里什么也看不到,我既害怕又紧张:没耽误什么事吧?
能不耽误吗。不过呢,虽然我没和它们进行沟通,但我在卫生间却看到一样东西,有些想明白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