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罗大米:我来解吧。
不行。解铃道:这东西很可能针对的就是你,你来解九死一生。
罗米主动请缨:解哥,我来吧。
解铃瞪她一眼,没好意思什么,那意思是你这身体自己还没数吗。罗米红着脸不话了。我:你们都去凉快,还是我来。
解铃道:你可算英雄一回了。这些人里就你最合适,你是男人,阳气足,身上火烧得旺,能够抵御阴邪入侵。
他让开位置,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眼前脏兮兮的衣服,深吸一口气,问解铃要手套戴。解铃骂:有什么可戴的,这是法器,又不是垃圾桶,你以为戴手套就不中标了?
让他得,我脸通红,没办法只好颤巍巍伸出手去解衣服。这衣服包裹得非常紧,紧紧缠了好几圈,最后又打了结。我翻转它,把下面的缠结露出来,咬着后槽牙颤着手去解。
这玩意也不知谁系的,打了个硬硬的死结,我解了好半天也解不开,围观的那几个都不耐烦了。解铃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罗稻,那衣服能咬你吗,看你吓得,手都不敢碰了。
我一咬牙,得嘞,豁出去了。我双手揪住死结,用尽全力往下解,终于松动,慢慢解开。我擦擦头上的汗,一层一层往下剥,终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衣服里裹着的,居然是骨灰盒!难怪看上去四四方方的,盒子不大,也就几十厘米长,上面遍布黑色雕花。表面似乎打了光上了清漆,亮得有些不自然,雕花图案非常鲜明,刻的都是松鹤云海之类。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骨灰盒正上面,贴着一张发旧的黄色符咒。
符咒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个人是谁?解铃问:你们认识?
我颤着声:这,这是我们的妈妈。
罗大米和罗米同时失声叫出来,罗大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这些人简直是畜生!咱妈的骨灰盒原来砌在这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怒,这么折腾家里的先人,冲破了我的忍耐底线。我恨得咬牙切齿,能干出这事的没别人,肯定是范雄,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和她势不两立!
我看着这张符,一时气闷,伸手就去撕。解铃急促喊道:不能撕!
他话晚了,我已经把符撕下来,揉成一团。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感觉呼吸困难,鼻子像是被什么给呛住,怎么也吸不到新鲜空气,大脑一片眩晕,登时摔在地上。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罗大米把我扶起来,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像是掉进了云里雾里,两条腿都是软的。迷迷糊糊中,忽然脸上一阵清凉,我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智,看到解铃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嘴里含着一大口,正在朝我喷。
他又伸出右手,盖在我的头,嘴里念念有词,朦胧中感觉一阵热流顺着头进入,我浑身寒气驱散了不少,身上渐渐热乎起来。
大哥和大嫂抱着我两只胳膊,硬生生架着,我浑身暖洋洋,有种大病初愈的痛快。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似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晃动干涩的脖子,扭头去看,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孩,岁数不大,坐在沙发上悠着腿,脸颊瘦削细长,头上扎着两条辫子。比较奇怪的是,她穿着一身看上去很像是古代丫鬟穿的服装,一身红,宽领窄袖,薄纱而成,能隐隐看到下面的肌肤。这女孩岁数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她一直垂着头,似乎自己玩得很开心,不停前后荡着腿。
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慢慢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猛然和她对上了眼神。这女孩的面容很特别,很清秀却又看不清具体五官,似是而非的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很是诡魅。
我脑袋嗡一下炸了,认出这个人是谁。
她她就是那个圣姑!别看我一直没见过这个人,可听很多人谈起过她,她在我心中已勾勒出大致的形象,此时虽第一次看到,但立即知道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