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天连忙让开身子,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将唐辉一行三人让进屋里,屋内已经添上了红烛和灯笼,红彤彤的一片。
唐辉随意找了一个偏位坐下,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叶伯父,可知城东方向二十里外的青荣观?”
“青荣观?”叶继天缓缓坐下,亲力亲为的为四人斟上茶水,端茶而坐,凝神想了片刻,说道:“这青荣观由来已经,自我祖父那一辈便坐落在城东十里了,一直以来,香火鼎盛,其观主青槐道人跟城主府关系一直不错,荆州城的城主魏洪武认青槐道人为先生。”
唐嫣翻了翻白眼,没有去触碰桌上的那杯茶,没好气的说道:“我师傅是问你,青荣观的实力如何?这么没悟性,难怪叶家那么多蠢蛋,一天尽那些白痴至极的问题来问我,浪费我时间。”
叶继天干笑一声,掩饰尴尬,继而说道:“叶某也曾陪过家眷前往青荣观,烧香祈福,里里外外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多名小道士,叶某肉眼凡胎,也分不出他们的实力高低,只是寻常武夫,根本不是其中任何一个小道士的对手。”
唐辉轻轻点头,说道:“是否见过青荣观的观主,青槐道人?”
叶继天摇了摇头,说道:“未曾见过,只是听闻荆州城主魏洪武一年也只能见上一次,据民间传言,那青荣观观主青槐道人法力通天,常常闭关,根本不闻凡俗之事。”
唐辉皱了皱眉头,毋庸置疑,那青荣观就是黄泉鬼宗余孽的窝点了,那领头人肯定是青槐道人,至于荆州城主府邸上的幕僚仙师,只不过是他的眼线罢了。
“那事情可不好办了。”
唐辉紧锁眉头,根据种在魏鞅眉心的印记,开始掐诀演算。
“怎么?唐贤侄,有何不妥之处?”叶继天也瞧出了端倪,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
唐辉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木秀于林,风比摧之。南门叶家崛起的太快,已经威胁到了城主府的地位,而作为城主府靠山的青荣观,自然不会放任南门叶家做大,两者之间,必有一战。”
叶继天捻起茶盏,微微饮了一小口茶,很是镇定自若的说道:“有贤侄在叶家坐镇,想那青荣观也不敢来犯我南门叶家。”
唐辉有苦自知,若是他全盛时期,不要说一个青荣观,就是十大门派其中任何一个,唐辉都凌然不惧,只要亮出“蜀山剑派”的金字招牌,耍上几招蜀山剑派的剑招剑式,说不定还可以糊弄过去,有三清圣人之一元始天尊为后台的蜀山剑派,这十大门派都不敢轻易招惹。
但现在他灵力全失,黄泉鬼宗本身就是过街老鼠,十大门派的公敌,所谓债多不压身,亮出“蜀山剑派”的金字招牌叶无济于事。
有了荆州城主魏洪武的登门造访来“探底”,现在的南门叶家的实力完全暴露在青荣观的眼前,已经岌岌可危,青荣观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动手,可谓危在旦夕。
换做以前唐辉的无赖性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等到老子灵力全部恢复,再来跟你青荣观大战三百回合。
同时,也就意味着刚刚耀武扬武如日中天的南门叶家急速衰落下去,他又如何去面对大胸脯的叶盈袖。
见唐辉久久不发一言,叶继天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唐贤侄,不知你和小女的婚事,何时择期良辰举行婚姻庆典?”
唐嫣也一脸紧张的盯着师傅,双手不由自主的在桌下悄悄握紧,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唐辉苦笑着说道:“叶伯父,你也太乐观了吧!如今南门叶家危在旦夕,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儿女之情?”
叶继天毫不在意的说道:“唐贤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唐贤侄拯救叶家于危难之中,叶家上下数百号人都曾见识过唐贤侄的仙法,难不成区区一个青荣观,还能灭了叶家不成?”
唐辉默不作声,将放置在眼前的茶盏拈起,一口饮尽,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失去了所有法力。”
“这……”叶继天一愣,说道:“唐贤侄,这事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唐辉仰起脸,看着叶继天,说道:“我没开玩笑,我体内灵力点滴不剩,你看我这一头白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继天颓然坐地,双目无神,喃喃说道:“叶家,才刚刚成为修真世家的叶家,就这么昙花一现的完了?”
唐辉默不作声。
半响之后,叶继天缓缓回神,目光紧盯着唐辉,沉声道:“唐贤侄,有没有恢复灵力的办法?我叶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助你恢复灵力。”
唐辉缓缓抬头,说道:“有倒是有,极品丹药大还丹即可;可惜叶家的金银财宝,珍奇古玩,在修真界一文不值。”
叶继天喟然长叹,说道:“唐贤侄,不知有何良策应对此事?”
唐辉拿出那只从桃花楼得来的黄铜香炉,放在桌上,说道:“就只能靠它赌一把了,若是成了,青荣观可以缓缓图之;若是不成,叶家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其余三人不由得把目光都锁定在黄铜香炉上。
一只下品灵器的炼丹炉真能让南门叶家起死回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