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白发老者右手抓住被蓝袍老管家再次拍飞的巨剑,左手擦拭嘴角微微沁出的一抹血迹,仰天大笑,煞是猖狂。
蓝袍老管家伸出右手在左肩膀点了几处要穴,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苍白着脸色,眼睛里透射出怒火。
黑衣白发老者挥剑再斩,丝毫不给蓝袍老管家喘息之机,大地撕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蓝袍老管家一退再退,闪在一旁,右手捂着左臂,很是痛楚的表情。
黑衣白发老者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捡起地上蓝袍老管家掉落的手笔,匪夷所思的张大嘴巴,塞入空中,咀嚼着,发出森冷的笑意。
“咔嚓”,一声脆响。
咬断骨头的声音,刺激着周围观看的荆州城守城官兵们全身泛起一股寒意,瑟瑟发抖,满面惊恐。
葛地,从地面之下突然窜出两道成人手臂粗细的藤蔓,紧紧缠缚住黑衣白发老者的双腿,七颗脸盆大小的火球呈七星连珠之势飞射向黑衣白发老者。
黑衣白发老者面容微微吃惊,迅速挥剑拍击飞来的七颗脸盆大小的火球,巨剑一沾染火球,火球迅速爆炸,迸射的火光四溅开来,黑衣白发老者身上溅了不少火星,全身开始燃烧起来,犹如一个火人。
这藤蔓,这火球来的太过猝不及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城墙上围观的守城官兵们看的瞠目结舌。
“道术?”
黑衣白发老者运足真气,猛然一震,黑衣崩碎,火星四溅开来,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黑衣白发老者冷冽的横扫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穿着灰色道袍的八、九岁童子身上。
抬手便是一道剑气激射而来,也不见灰衣童子掐诀念咒,空气中微波荡漾,出现一个巨大的水盾,剑气撞向水盾,水盾“波”的一声应声而碎,余势不绝的半月状森寒剑气向灰衣童子立足之地斩去,这时,从官道之上迅速凝结起一道厚实的土墙挡在灰衣童子身前,剑气斩在土墙之上,土墙再次轰然炸裂,土屑横飞,经过两次的阻挡,已经足够灰衣童子躲开一定距离,站在了蓝袍老管家的身后。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灰衣童子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雕刻着青白色花纹的丹药瓶,从其中倒出一颗乳白色的圆珠状丹药,小拇指大小,双手呈给断臂的蓝袍老管家。
蓝袍老管家犹豫一番,最终在唇红齿白少年郎点头的情况下,右手捻起那颗乳白色丹药,投入了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甘甜的液体流向四肢百骸。
原本断裂的左手迅速血芽萌动,快速生长,衍生出骨骼,经脉,血液、皮肤,几乎只在弹指一挥间,生长出一只完整的左手。
蓝袍老管家挥舞了一下手臂,感激的看了灰衣童子一眼,随即猛的踏步,踩出一个一尺厚的脚印,向黑衣白发老者弹射而去。
劲若崩弓,如炸雷。
黑衣白发老者瞳孔剧烈收缩,挥剑斩断缠缚双脚手臂粗细的青藤,双手持剑,竭尽全力,顺势劈下。
蓝袍老管家双手高举过顶,猛的一合,吐气开声,夹住当头斩下的巨剑,快速绝伦的踹出一脚,正中黑衣白发老者的胸口。
黑衣白发老者再也握不住巨剑,吐血倒飞,在天空之中喷出一道血泉,再次撞向城墙,“砰”的一声巨响,城墙凹陷一个人形大洞。
蓝袍老管家将巨剑驻地,并拢食指和中指向人形大洞射出一道犀利的剑气,黑衣白发老者握紧拳头,一拳将剑气击碎,从人形大洞中弹射而出,在蓝袍老管家五丈处站定,须发皆张,目眦欲裂。
“以我之躯,铸无上剑体,人剑合一。”
黑衣白发老者神情归于寂灭,一道剑气冲天灵盖直冲云霄,犹如一道人形光柱一般,耀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蓝袍老管家双目一凝,转身对着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大喊道:“少主,退后。”
随即,蓝袍老者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奋不顾身的冲向仍在聚集天地之间剑气的黑衣白发老者,心中已萌同归于尽的死志。
葛地。
一柄两尺长的白金色小剑穿过浓郁的剑光,静寂无声的穿破黑衣白发老者的咽喉,消失的无影无踪。
黑衣白发老者猛然瞪大眼睛,双手捂住咽喉,没有一丝血迹流出,漫天的剑光纷纷消散,黑衣白发老者死死的盯住站在灰衣童子身后的那头再普通不过的灰狼。
“我。。不。。甘。。心。”
黑衣白发老者仰面而倒,砸在地面上,死不瞑目的望着苍天,蓝袍老管家拔起黑衣白发老者的巨剑,一剑斩断黑衣白发老者死不瞑目的头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谢过小道长出手相助。”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对着身边的灰衣童子真诚说道,弯腰一礼。
恭谨而谦逊。
灰衣童子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可能是感激自己的那颗丹药吧,随即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就算是我白吃白喝付给你的酬劳吧,别忘了我的冰糖葫芦。”
白衣少年郎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