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操作方式:为所有新的技术发明进行验证、评估并发证;如果技术发明人有意将其发明售卖给国家技术局,国家技术局应该以一个恰当的价格将之买下来(这个,可以杜绝乱发证),这样,国家技术局就变成了很多技术的持有者;接下来的工作则是,国家技术局必须将这些技术“卖”出去,否则,国家技术局就会亏本。
虽然这是一个国家垄断性质的公司,但武爱华并不准备为其拨款,同时并不禁止私人办理类似的技术公司。
这个设想真正闪光的地方在于如何“卖”技术!武爱华为之设想了几个方法:一是技术入股,占有生产企业一定的股份;二是技术输出,收取技术使用费,有如日本后世在中国开办的合资工厂那种形式,每生产一件产品交纳一个数额的使用费;三是技术拍卖出售,买断,一次性将钱缴清;四是国家技术局自己兴办企业,将技术转化为现实产品。
武爱华的灵感,似乎是来自后世的网站经营模式,写手写的小说,有价值的就签约,上架销售后有分成,当然也可以买断,网站还可以自己对某部作品进行深度开发,譬如改编成游戏、电影、电视。事实证明,这种方式对网络文化的繁荣非常有效。那么,这样一种好的方式为什么不可以用来进行技术经营呢。
对了,武爱华的国家技术局,其实就是一个技术经营公司!
“总统先生,你这个设想太好了!”翁文灏听完武爱华的叙述之后,立即就感觉到这个国家技术局,如果干好了,必将大大促进中国的技术水平。
“那么,秘书长,你觉得哪些科学家或学者们适合做这件事?”武爱华见翁文灏对自己的设想感兴趣,心头放松了不少。
“总统先生,这个可能有些难度,因为这个国家技术局,不但涉及到技术问题,还涉及到经营问题。具备这两种能力的人,比较少呢。”翁文灏觉得有些难办。
“经营问题,可以慢慢来,慢慢学嘛。目前,当务之急是将摊子给搭起来,将一些技术资料整理出来,并给出恰当的评估报告。”武爱华说道。
“呵呵,既然总统先生求贤若渴,那么,我推荐任鸿隽来担任这个国家技术局局长。”翁文灏想了想,说道。
“任鸿隽?”武爱华对任鸿隽的名字有印象,但具体情况却又说不上来。
“任鸿隽,比我要大三岁(翁1889年生),四川垫江人,前清秀才,1908年东渡日本求学,民国二年年考入美国康奈尔大学,主修化学与物理学,民国三年与同学赵元任、胡明复发起组建中国科学社,民国九年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化学工程硕士学位,回国后任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后不满两派斗争而辞职,专门著书立说,1935年担任四川大学校长……”
“呵呵,我明白了,他好像又辞掉了四川大学校长的职位?”听到这里,武爱华终于想起了任鸿隽是谁了。
“呃,是的。这事,真是一言难尽!”翁文灏说道。
“中国知识家的命运,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国家和民族命运的缩影,我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了……”武爱华有感而发。
“谢谢,谢谢总统先生,我为中国有您这样一位理解知识界人士的领袖而感到由衷高兴!”说着,翁文灏起身向武爱华深深鞠了一躬。
“翁秘书长客气了,中国的未来,还需要像您和任鸿隽先生这样的人担当重责!”武爱华也被翁文灏的态度给感动了。
民国知识界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很有前途的组织,就是任鸿隽等人创办的中国科学社,这个当年可媲美英国皇家科学学会的组织,完全由民间私人“志同道合”者所办,但却是中国科学界最权威的组织。可惜的是,这个组织在天朝建国后便失去了权威地位,到1959年时便被迫停止了活动。中国科学社的命运,俨然成了中国科学命运的标杆!
后世的武爱华,虽然学的是军事,但其家世背景,也让他了解到一些科学界的事情。这也让武爱华暗暗下定了决心,科学,绝不能葬送在自己手上!中国人玩科学,也一定比西方列强更强!
“故所愿也,不敢辞也!”翁文灏也被武爱华的情绪感染了。
翁文灏虽然此前出任国府行政院秘书长,但在1949年时却没有跟随蒋到台湾,而是去了香港,后来定居法国巴黎,1951年受召唤回到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