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麒面色微沉,稍露不悦,摇头道:“苏少侠勿要言笑,我为擒妖而来!”
苏合下意识看了看郑书麒身后背囊,继而又摇了摇头,悠然而笑,随即仰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郑书麒看着那个仍在不住求饶的人,蹙眉道:“不知这人犯了何事?让苏少侠这般大动肝火?”
苏合将酒壶放下,轻蔑地瞥了眼被自己双腿压得不得动弹的人,笑道:“不过小惩大诫,这般人,不值得我为他动气。”苏合将双腿撤下,那人瞬间如软泥般瘫软滑到,蜷缩在围栏的一侧。
苏合也不看那人一眼,对郑书麒说道:“能在这里与郑兄偶遇,定要好好畅饮一番,这里的酒水味重了些,我知道个好去处。”
郑书麒知晓此处并非议事之地,也听出了苏合的弦外之音,点头会意,随苏合走下阁楼。
待那苏合与郑书麒走后,四周围观的众人仍然看着那围栏一侧蜷缩成一团还在不住发抖的男子指指点点,时不时掩面而笑,有人小声道:“这人嚣张跋扈,今天算是遇到了克星,在这么多人面前没了颜面,怕是以后也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了!”
……
郊外一间古朴老旧的小亭外,苏合从一棵青松之下取出了一坛酒,还未揭开盖子,已觉酒香四溢。
郑书麒依旧毫无表情,摇头道:“没想到苏少侠在京城中,还藏了这么多宝物。”
苏合仰面大笑,随即摇头道:“非也,这酒是他人埋在此处的。”
“那这般不问自取,是否就是偷了?”郑书麒冷冷问道。
苏合听闻此言,稍稍抬了抬眉毛,摇头道:“郑兄,多日未见,你还是如此一板一眼,哎,不知是这桐柏山清规戒律将你弄得如此,还是天性使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不如你我小酌几杯?”
郑书麒摇头道:“师门戒律,不得饮酒。我随苏少侠来此,是想询问有关阿芙蓉之事。数日前,苏少侠曾传信与在下询问葬云崖的消息。”
苏合将酒坛放在一侧略有破损的石凳之上,微微颔首,说道:“哎,当真是……好了,我不说,免得郑道长又要说教。”
郑书麒单手揖礼,摇头道:“怎敢说教,你的道术修为远在我之上,那日擒妖,我大意轻敌,险些丧命,若非苏少侠出手,我已经是那妖物的齿下孤魂了。能结交苏少侠这样的朋友,亦不枉在下此番下山历练。”
苏合沉默片刻,眉头紧锁,“你除妖手段过于凌厉,我并不赞同。那日所遇的狐妖,亦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孩儿,才会如此……它往日伤人,亦是护子心切。”
郑书麒颔首凝思片刻,“那妖物负隅顽抗,我不得不用凌厉手段,我擒妖并非一杀了之,需擒回师门审问才可定罪。这次在下正是追踪一浮萍所化的女妖来至京城,她去了慕圣颜的府上。”
苏合点头道:“这女子今日进慕府的时候,我已注意到了,她与葬云崖并非一路,否则不会在演奏的琵琶乐曲里加入醒神之音,而不让她自己被阿芙蓉烟气所迷。”
郑书麒低头凝思,蹙眉不语。
苏合转而又指了指郑书麒背后的包袱,问道:“你包袱里困住的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石灵又是犯了何事?”
“他们?我搜寻那女妖的时候,发现这几个石灵鬼鬼祟祟,他们自己说与蜀山有瓜葛,是受人之托照顾一上京之人,正巧那人被女妖困住。”
郑书麒从包袱里取出天罗托在手上,此时几个石灵已经缩小得如同核桃般大小,因为被施了定身禁言的咒语,石灵们也是有口不能言,眼巴巴地望着苏合,似在求救。